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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善因看着花朵赫然落进秦宿荷掌心,那叫一个心疼,却没敢反驳。
还没等她缓过劲来,秦宿荷已转手将花簪在了她的发髻上,“年年探春宴女眷们都要斗花,可斗赢了能怎样?斗输了又能怎样?高高在上的人依旧高高在上,无名小卒照样无名。但不赢可以,却不能坏了规矩。你们年轻,就跟这刚摘的芍药花一样娇嫩美丽,这花衬你。”
秦宿荷从此刻起,好似在提点柳善因关于王城,关于高门的规矩。
她虽和王城那些讲究身份门第的人一样,打心眼里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女人做赵留行的正妻,但如今二人生米煮成熟饭,加上赵留行对其百般呵护,真心相待。
她也只能暂
且容忍。
秦宿荷不在乎其他,她只要赵留行能好好收心留在洛阳,不再跟赵二娘那疯子到北庭卖命去。
柳善因猜不透眼前人心里的事,她单在扫视过二人头顶的鲜花后,恍然大悟。原来这花是要拿来斗的。可只为一个输赢,便要折下这么好的芍药花,真是可惜……
最终,柳善因搁下了手里落寞的花盆,变成了跟她们一样头顶簪花的人。
她听不懂秦宿荷的话里话外,只能点头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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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留行在柳善因走后,孤身抱着小家伙回了屋。
他随手将小家伙放在坐床上,转头打算去旁边的房间,把身上的衣裳换了。
谁知道,等他刚准备抬脚出门,小家伙就跟意识到人要离开似的,呀呀直叫,弄得他不得不掉头回来,“小子,你叫什么?我换个衣裳就回来,耽搁不了多久。”
“还能把你丢了不成?”
赵留行盯着床上的小人看了半晌,心想自己跟他解释个什么劲,他又听不明白,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可小家伙却没打算放过他,只闻坐床上的声音从咿呀直叫,变成了小声哼唧。
赵留行跟着娃娃呆了这么久,自然知晓他下一步就要嚎啕大哭,以引得大人的注意。
若真叫他到了那一步……
他简直不敢想,后果会是个什么样。
于是乎,赵留行一个箭步冲到坐床边,伸手把小家伙抱起,瞬将危机解除,他说:“行了行了小祖宗,我带着你一块去还不行吗?”
跨进厢房的门,赵留行将娃娃搁在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