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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善因思念阿兄,眼中不由泛起泪花。
她虽平日里瞧着天真无邪,什么也不想,还总爱眯眼笑,可她真能没心没肺成这样?柳善因很孤独,也很无助,但面对起年幼的侄子,她又不得不快点成长。
她甚至将家中的祸事,全部揽在了自己头上。
沉默的水岸,给不了女郎想要的回应,但亲爱的阿兄又怎会怪她?
“跟你阿兄说,今年清明会有人在他坟前祭扫,还会给他烧最好的香,供最贵的果。”赵留行的声音飘飘然落在耳畔,柳善因回头睁大眼睛,诧异自己没能召唤出阿兄,却召唤来了赵赵将军!
赵留行牵马走来,瞧着柳善因似见鬼般的眼神,蹙眉道:“干什么这么看着我?”
柳善因不敢置信,也不敢开腔,她伸手戳了戳他垂落的手掌。
是热的!
柳善因长舒一口气。
她抿抿眼角的泪花,抬眸冲赵留行说:“赵赵将军是怎么找到这儿的?是瞧见我留的字条了吗?”
“字条?”赵留行愕然,“就是那张一个头上长包的小女孩,往水边去的画?”
“那不是包,那是小柳头上发髻啊。”柳善因摇摇头,说着朝髻上指了指,“赵赵将军看不出来吗?”
“很难看出来吧?”
赵留行还真是被她打败了,他是真不知谁家的发髻能长个那般模样?
话音落去,赵留行默默将马栓在一旁的柳树上,柳善因便好奇地张望,她觉得眼前这匹黑马可真漂亮,她在兰花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马,她问赵留行,“这是你的马吗?”
赵留行嗯了一声,“它叫去不归。”
小小的女郎起身蹲在水边,满眼崇拜看着那匹大口出气的马,“它可真威风,就跟赵赵将军一样威风。”
赵留行不知怎么接茬,便站在女郎身旁望向水中几盏零落的河灯,陷入沉默。
适才他来时,在柳堤上骑马立了半晌。
赵留行不知怎的,他明明和小女郎相处的时间不长,却会在兜兜转转一圈找到她的那刻,感到心安。他活了十九载,从没有担忧过什么,甚至连生死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