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赵留行漫不经心哦了一声,“都打扫干净了?”
吾雷沉声答曰:“是,都打扫干净了。这年头流寇猖狂,那边位置也偏,发生这事不稀奇。对了,还有您要的东西,弟兄们也一并清点好了,您要的话我叫人给您送到府上去。”
赵留行闻言垂下双目若有所思,柳善因带给他的温和在眼中转瞬即逝,如常的阴戾又浮现眼中。
吾雷听他厉声说:“不了,等后天下值我亲自去取。”
-
下值那天,吾雷为赵留行牵来了他的战马。
那名唤去不归的玄驹,与赵留行在北庭出生入死了很多年。可自从归京后,赵留行就再也未曾骑过它。今朝应是他时隔半年之后,头一遭见到自己养在北郊军营的战马。
去不归远远瞧见赵留行,兴奋地扬起前蹄,就如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般激动。
赵留行接过缰绳行云流水覆马而上,宽厚的背脊在晚霞里傲然挺拔。吾雷在他临行前张口:“头儿,东西我已让人放在城南的无忧观,您去了自会有兄弟接应您。”
赵留行却在闻言后,只留给他一阵奔腾的马蹄,扬长而去。
-
赵留行自无忧观拿了东西,路上快马加鞭半分也不敢耽搁,不知是心中有事,还是怎的,赵留行匆匆忙到家下马,拎着口袋就往府里疾步行去。
半路上碰着长夏坐在院中缝补东西,他便顺口问道:“小柳呢?”
“小柳?”长夏反应了一下,停下了手里的针线,“您说夫人吧?诶,就是夫人呢?这半晌都没怎么见着,兴许在菜园子忙活呢吧?夫人这几日无事就会在那……”
长夏
絮絮叨叨,赵留行压根没把话听完抬头就走,惹得长夏不由好奇,这两口子也真是的,前两日还闹着矛盾分床睡,今日就又这么急着见面呢?
赵留行这头别了长夏来到寝屋转了一圈,正巧看到乳娘在书房窗边哄着小家伙睡觉,乳娘瞧见他反复来去的样子蹙眉望,随之隔窗与他说道:“您回来了。小郎君这两日身体好上不少,您要不要过来瞧瞧?”
赵留行在院中徘徊,独独不见想见之人的身影,几多彷徨。
他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事找柳善因似的。
赵留行没接乳娘的茬,他只顾着问:“见夫人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