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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善因迷迷糊糊睁开眼,昏暗的烛火在眼眶里跳动,她说:“夜里小宝需要喂奶,我怕磕到撞到特意留了一盏。赵赵将军若是觉得晃眼,我这就熄了去。”
柳善因说罢抬手掀被,赵留行却阻止了她,“那留着吧。”
“好。”柳善因闻言默默将腿收回被窝,跟着蹬了一下,以免有风钻进去。
她想这回总该无事打扰,就安心地把眼合了。
怎料,赵留行在床上转了个身朝向柳善因,瞧着他今日是睡足了,竟折腾起她来,“你何不将孩子放在乳娘那?如此你也不必辛苦来回。你若觉得麻烦乳娘过意不去,我继续加些工钱让你买个安心。”
赵留行没当过爹,自然体会不到,也理解不了为人父母的心酸苦楚。
柳善因闭眼想起那天土酥说过的话,将军出手阔绰就好像有钱没地花,惹得她笑出声来。
“你笑什么?”赵留行掀开床帐出言去问。
柳善因赶忙把圆滚滚的脑袋埋进被窝,小声应道:“没,我没笑什么。”
赵留行纳了闷,柳善因转而把话题岔开,“赵赵将军不用破费。小宝也不知怎的,只要同我一分开就会哭闹,所以就只能这么来回跑着。不过赵赵将军不用担心,我没事的。”
赵留行放下帘帐没说话。
过了半晌,他才开口道:“明日叫长夏把西南边的书房收拾出来,给乳娘住吧。”
“合适吗?赵赵将军不用书房的吗?”柳善因觉得有些闷热,把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。赵留行透过床帐往外望,女郎的小脸红扑扑的,“不用,我过了读书的年纪了。”
柳善因点点头,“那好,我记下了。”
赵留行就此陷入沉默。
按说今晚的秉烛夜聊合该在此时收场,可那被赵留行弄得睡意全无的柳善因又突然开了口:“赵赵将军。”
赵留行没吭声,
柳善因偏过头想他应是不能这么快睡着。
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?”
床边人发问,赵留行闭眼嗯了一声。
柳善因重新回头望向屋顶,“你为什么不愿和郡主成亲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