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逢迟流霭嘴角微微一撇,那眼泪在顶梁吊灯下异常的闪烁。
“哥哥,你不要再骂我了。”
迟骋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好了!一家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!”
最终迟怀远发话,结束争吵,他让迟流霭回屋,迟流霭跑到楼上,关门的时候故意留了条缝。她听到迟怀远说道,“她不愿意你应该哄着来,她的婚事不着急,重要的是孟家现在提出退亲,让孟先生满意宝缘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迟宝缘接过迟怀远的外套,应声道:“爸爸,我已经邀请孟先生参加我的画展。”
画展!
迟流霭差点忘记这事。从小迟宝缘就展现出色的美术天赋,迟家画重金培养,短短十几年,迟宝缘就成为炙手可热的名人,一副作品在拍卖会上被重金购买,而她平日素爱举办画展,以公益名义来博取好名声。在迟流霭眼里,这个姐姐就爱立天才人设。
为什么这样说呢?
她明明在画室练到手指脱力,眼睛出现生理疾病,常达十几小时作画。
完美的作品出世,她还会轻描淡写地对公众说,随手一画。
真装。
果然,迟怀远聊了画展细节和邀请名单后,又提及迟宝缘的作品。
“宝缘,你要让孟先生看见你的才华,明白吗?”
迟宝缘点点头,说自己会的。
迟骋刚想告诉父亲,迟流霭在宴会不自量力招惹孟先生的事,又瞧见宝缘神天生样貌不如迟流霭,小时候家里人都说妹妹没哥哥好看,却没人想到过原来是孩子报错了。迟宝缘原本自信顺坦的人生,因为迟流霭的到来戛然而止。
他想,不能再让迟流霭扰乱迟宝缘的心情。
毕竟,培养宝缘嫁入孟家,是她在幼儿时期便顶下的责任。
“宝缘,这几日你太贪玩,rok老师认为你还有更大的进步空间,抓紧时间,别在没必要的事情上浪费心思,如果你现在是足够优秀的画师,孟家的慈善活动肯定会邀请你,而不是,现在我们恳请孟先生参加公益画展。”
“是我画得还不够好,我会努力的,哥哥。”
迟宝缘咬唇,她的手腕还有些痛。但没多说,一如既往的乖巧承认是自己没有勤加练习,主动上楼回到画室。
她的脚步很轻,不同于迟流霭理直气壮宣誓自己不满,企图把家里的地板踩出窟窿的劲道。带着小心翼翼,这点规矩,从真正的迟家千金归家时,便被她带在生活处处角落。
比如,不敢多展示自己的才华,不敢多和迟流霭相处,不敢反抗父母和哥哥的命令。
无论她多努力,父母和哥哥似乎都对自己不够满意,她就像作品一样,供人参观,而后挑取瑕疵。
画室内,一团乱。
迟宝缘清楚是谁的杰作。
她叹了口气,开始练习。
半晌,迟流霭从门缝慢慢探出脑袋,自以为隐藏地很好,偷看迟宝缘的画。
啊啊啊啊!太装了!迟宝缘就是这样的人!表里不一。
迟流霭瞧着那画,色彩鲜明,构图完美,表现有力,尤其是作画的人仅仅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就从构思到完成一气呵成。
这叫不够好?
她盯着那只作画的手,连膏药都不曾贴,避免影响手感。
这叫不努力?
她肯定是故意在爸爸和哥哥面前用这些话术来突出她的好吃懒做。
迟流霭起了好胜心,冷哼一声,到迟宝缘身边自顾勤奋。没画多久,她想到迟骋今日的话。
画展是迟宝缘开,孟家是迟宝缘嫁,孟先生是迟宝缘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