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秘书话音未落,荣峥听到这个数字就已反应过来——五百万,是他每个月打给程川的生活费额度。
“小川自己。”于是他说。
“对的。”
往常打钱一事也是由何秘书负责,因而查到那个账户的刹那她便明了,这几乎是自己前一天刚转完钱,次日程川就挪给基金会了。
没给自己留下一分。
钱给程川就是他的,至于对方拿来做什么,投资还是挥霍,荣峥过去没空也无心关注。
却不曾想……
程川没把它用在自己身上。
“傻不傻……”荣峥喃喃出声。
何秘书眼观鼻,鼻观心,确认自己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,悄然无声退了出去。
“傻子。”思及分手后程川说要还钱一事,荣峥内心便发苦,想着想着,就红了眼眶,再度重复,“傻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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傻子程川为了不给自己找堵,自从搬来这座滨海旅游城市后,整日浸淫摄影,已大半个月没上网。
因此舆论反转一事,身为当事人的他反而至今仍蒙在鼓里,每天出门都戴口罩。
这也就导致了,当有人对着如此打扮的他喊出名字时,程川格外讶然。
放下相机回首望去,只见几米开外站着一个不算陌生的人——戴一副金丝框眼镜,着白衬衣黑西裤的宋凛正眼带笑意同他打招呼。
“真是你啊。”宋凛走近,“我以为看错了,一开始还不敢认。”
如今的程川头发已经长到肩膀,他没剪,而是拿个发圈松松束起,半扎在脑后,与之前的形象迥然不同。加上口罩遮去大半张脸,不怪宋凛一时认不准。
“换了个发型,”程川解释完,又问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虽则从十数日前赶跑保镖后,身边许久都没再出现与荣峥有关的人或物。但此人出尔反尔之前科累累,宋凛又是其至交好友,不怪他草木皆兵。
“来参加个研讨会。”
经由对方介绍,程川这才得知宋凛系留学生,前几年回国发展,现已是p大经济学教授。
宋凛看似闲适,姿态松弛,只有他自己知晓,这一番说辞表达时的脊背有多紧张,每一句话皆字斟句酌。
研讨会不假,但没到非参加不可的地步,他平素其实也鲜少出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