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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季池蠕动着挪到高楼边缘,踌躇良久,终究没勇气往下跳。
“带走。”随着男人一声令下,他再想跳也没机会了。
一个保镖将沈季池扛到车上先送去医院,余下几人在捡没烧尽的钱,荣峥再不容程川胡闹:“去医院。”对方不愿被公主抱,他便架起他一条胳膊,半扛半抱给人塞上了车。
“我真没大碍,你听我现在说话中气是不是还挺足?吼吼!”程川仍有闲心逗乐。
“……我只听见气血两虚。”
“是么,”程川闷闷地笑,“那你听听这句话能听见什么——荣峥,我们复合吧。”
此话一出,车厢内登时只余发动机的运转声,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,风噪……
半晌,驾驶座上的人才慢吞吞道:“听见迷药副作用有点大,怎么还胡言乱语了。”
“聋的传人。听错了,重听一遍。”
“小川,这不是适合用来玩笑的话题……”
“我也没在开玩笑。”
嗤——扎耳刹车声划破长夜,车子停在路旁。
荣峥下颌绷紧,侧脸线条如刀刻,握着方向盘的手因过度用力而无可抑制地微微颤抖,声音几近惶恐:
“真的么?”说完这句默了默,又善解人意道,“程川,我说过对你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,不求回报的。雨林那会儿也好,今天也罢,我别无所求,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报答,不必因愧疚而委屈自己……”
“不是出于报恩。”程川打断他,“我现在很清醒,荣峥,也分得清感激与喜欢。我说我们重来,不为答谢,更非亏欠……只因为我再次喜欢上你,仅此而已。”
所爱之人是那样直接坚定又温柔,总能一语中的,三言两句就捅穿他心中那层不信和恐惧的壳。
荣峥怔怔看着程川,看对方那双曾盛满疏离防备,此时澄澈,坦荡的眼。万籁俱寂里,恍若能听到彼此心跳,以及凛冬将尽,春泉复苏,冰层碎裂的细微声响。
很久,荣峥才终于有所动作。他没说话,极其滞缓地,带着一种近乎朝圣般的虔诚,颤动着弯折腰脊,伏在自己抓握方向盘的手背上。
“怎么了,不舒服吗?”程川解开安全带,抬手去触碰,反被男人捉住,十指相扣。
对方掌心滚烫,干燥,力道大得几欲把人捏碎,他不得不为自个儿的手指发声:“我手要骨折了。”
“抱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