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别时后者问明天有空吗,他初来乍到,想尝尝附近美食,如果能有个饭搭子真是再好不过了。
程川却说:“遗憾,你恐怕得另觅佳人。”
宋凛:“嗯?”
“我要走了。”程川举起相机,指指落地窗外的海景,对宋凛道,“看那儿。”
卡座上的男人依言偏头。
咔嚓。
快门声响起,宋凛回首。
咔嚓,又是一声。
“职业病,冒犯了。”程川冲他笑笑,“看到好看的就想留在镜头里,你不当老师的话可以考虑做模特。”
边说边把相机递给宋凛。
“不喜欢就删了吧。”
“那不成,”宋凛笑着翻了翻,“程大摄影师出手,人生照片!我死了要带进坟墓的。诶,也不对,还是贴墓碑上,让后人好生瞻仰瞻仰鄙人英姿……走去哪儿?”
“内蒙,”程川说,“之前答应的一个杂志的约拍。”
其实自从被造谣、声名一落千丈起,很多曾经的甲方恐被殃及,都迅速纷纷与他解约,几天后的杂志拍摄是为数不多几个没出尔反尔的之一。于情于理,程川都不会鸽。
“之后呢?”宋凛点点头,又问,“还回这里吗?”
程川摇头,此地风景虽好,但他并无守一城终老的打算。
宋凛惆怅:“那再见面就不知是何年月了。”
“不见也好,毕竟我和荣峥已经分手,还和他亲友来往也不是个事儿。”程川说着,朝对方要回相机,起身往外走,“这顿我请了,照片回去发你,拜拜。”
“抛开老荣,我们就不能是朋友吗?”
身后传来男人的询问,程川心道抛不开,没有回头:“还是不了吧。”
茶吧玻璃门自动开合的机械声吞没了尾音,宋凛拇指无意识地摩挲茶盏杯沿,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高瘦青年单肩背相机,走出了自己的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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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周后,京市。
荣峥处理完公司事务,照例给程川发了几条对方永远不会收到的信息,紧接着对办公桌左上角相框里的人——他为数不多拥有的、应当是在别墅时程川趁自己不注意偷偷拿他手机拍下的、对方搂着圆周率笑成花的大头照——说了声“拜拜,晚上见”,收拾好东西就要下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