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哥。你知道肖亦晚走了吗?”她觉得自己的声音真是太难听了,这还是人能发出的声音吗。
“···我不知道啊,我就跟她见过一面。她去哪儿了?”
陈哥那边声音很嘈杂,应该是在酒吧。
“上次见面,你们,她有跟你说什么吗?”
“没说什么,就是跟我说她帮你还了钱,然后给我推了一个很好的耳鼻喉科医生,让我带你去好好看看,还威胁我,说什么如果没把你治好就要来找我算账呢。然后就是,她不同意分手嘛,这你是知道的。”
韩湘愣住。
她以为陈哥每天带她去看医生,是为了让她尽快恢复工作,继续赚钱。
没想到是因为肖亦晚。
“她去哪儿了?喂?你去给她还钱了吗?”陈哥追问,可惜那边没了声音。
韩湘挂断了电话。
她哭得筋疲力尽,再没有多余的力气。
有个好心的路人女孩看到她在哭,拿了纸巾递给她。
她非常不好意思地连连道谢,接过纸巾。
她看着女孩的手指,想到了肖亦晚的手指,很干净,很清洁,很漂亮,很温暖。
她又哭了起来。
人有没有可能会融化在泪水里,然后慢慢消失?
她快要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了。
肖亦晚走了。
那天下班,肖亦像往常一样晚回到家,开了门,刚睡醒的饭团跑来迎接她。
“哎呀宝宝,你醒了。不好意思,妈妈今天回来晚了。你在家有好好吃猫粮吗?”
她欣喜地摸了摸小猫的脑袋,没有开灯,没有换鞋,直径躺在沙发上。
她在黑暗中,不可抑制地感到疼痛。
她觉得心很空。
她发觉自己最近无论做什么,都无法让她忽视内心的这片空洞,哪怕是在手术中,她也能清晰感觉到心口传来的风声。
很空。
她把毯子蒙在脸上,意识到自己在哭。
这个毯子是韩湘带来的,冬天的时候,她经常裹着小毯子和肖亦晚靠在一起,看电影,吃水果,聊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