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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学文把从柜子里拿的货品都摆在了晚意面前,信心满满地道:“娘子瞧瞧。”
普通的胭脂膏是用蓖麻油调的,开盖便能闻到一股蓖麻味道,虽然能忍受,却有些刺鼻。颜色也只有红粉两色而已。
晚意接着打开中等的胭脂膏,调色均匀,隐隐泛着油光,打开没有任何气味,甚至有股甜香。
“这是用蜂蜡做的吧?”
“娘子是行家,说的没错。”陈学文说完偷偷看了晚意两眼,即使带着帷帽,隐隐能见纱后娇美的轮廓,于是又闹了个红脸。
晚意最后打开的是陈家作坊最得意的胭脂,一打开便有一股花香味飘散出来,胭脂色泽晶莹,色度饱满。晚意轻轻用手指捻了一些轻揉,胭脂就这样在指尖化了,颜色沾在手指上,却一点也不觉得油腻。
更妙的是胭脂上烙了一个陈字,就像大师作画爱印上自己的刻章一样,似乎让这盒胭脂有了一丝匠心的韵味。
“唔。。。果然是能拔得头筹的胭脂。”晚意点头赞道。
自从陈学文的父亲年迈将作坊交给他之后,他便极少得到肯定。
听到晚意的赞许,陈学文内心欢呼雀跃起来。
“娘子好眼光,慧眼识珠。”
晚意忙摇了摇头,“我不过就是用的多了些,能分清好坏罢了。”接着又道:“这个印章印的巧妙,为胭脂增值不少。”
“这是我父亲将作坊交给我的时候想到的点子,他希望我把作坊做大,能有一点特别之处,将来胜过其他的胭脂作坊。”
“父母为子计谋深远,不容易。”崔管家已为人父母,听到这里,不由叹道。
晚意听了崔掌柜的话,不禁想起了自己的阿爹阿娘。
尽管记忆已经有些模糊,但是她的爹娘也总想着把最好玩,最好吃,最好看的东西留给她,而当时的她,以为爹娘的爱将伴随她一生。
然而在七岁那年,宠爱便戛然而止,如今爹娘的音容笑貌犹在眼前,却早已与她阴阳两隔。
“你这小闺女儿,长的真俊”妇人高坑的嗓门将晚意拉回了神,“别看脸挡咯,光看这身段就知道,是个漂亮小闺女儿!”妇人喜滋滋地说完,瞧了自家侄子一眼。
晚意堪堪回神,听清妇人的话后,一时间便愣住了。
那妇人面上露出得意之色,“俺还会说媒嘞,撮合了好几对儿呢!”她见众人都没反应,以为大家伙都等着她往下说,于是便又接着道:“俺这侄儿就好嘞很,年轻能干,还读过几年书”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看向晚意,“不是好嘞,俺不轻易给人说。小闺女儿,你看咋样?”
崔管家是渐渐品出味儿来了,敢情这妇人是想将晚姨娘介绍给他侄儿呢!
陈学文听着妇人的一番言论,已经在一旁羞成了煮熟的大虾,用手扒拉着他的姑母,却收效甚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