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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一起吃过很多顿饭,大都是在高档餐厅或是私人会?所,极少在这样一家简陋的小店。他坐在塑料凳子?上,显得格格不入。
于乔动也不动,说:“池晏舟,我们不是一路人,你的生活我理解不了,更不能融入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过我的独木桥,大家好聚好散不好吗?”
一番话?说得实?在不客气了,她真的是去意已?决。
池晏舟无奈叹气:“相识一场,一起吃顿早饭总可以吧。就算你再厌恶我,也得吃个散伙饭吧。”
于乔不说话?,心里却觉得失落。豆浆是刚煮沸的,一口下去,烫得她心脏都缩了一下。
池晏舟拿起一个鸡蛋,轻轻在桌上敲一敲,慢条斯理地将鸡蛋壳一片片剥掉。他是个很有涵养的人,动作优雅,赏心悦目。
不多时,一颗剥好的鸡蛋就举在于乔面前,白嫩细滑,完美无瑕。
他的语气有些低,甚至带了丝讨好的意味,说:“还是第一次给你剥鸡蛋,以后也没这机会?了,吃一个。”
于乔忍住难过,轻声问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池晏舟望着她,满眼神情,伸手握住她放在碗边的手:“当然是找你求和呀,不然我大老远的赶过来,又守了半夜,还能干什么。”
于乔不说话?。
她的手冰冷,雪白,指甲是透明?的粉,剪得干干净净,没有任何?花哨的装饰。
他抓着她的手,从?兜里掏出一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,再将自己的手掌按了上去,让于乔莫名想起了古时候的击掌为誓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于乔问。
“你以前给过我一把钥匙,我现在还你一把。那地方你去过,就在近郊,那边治安好,我不在你身边了,也好放心。”
“我不要!”于乔挣开他的手,将钥匙还给他。
她拉拢袖口,将手藏进袖子?里去。
“你这儿住着实?在不安全,要是昨晚我再晚一步怎么办?你是想吓死我吗?”
于乔垂眸,她知道,就算她真的出了什么事,他也不会?吓死,顶多是伤心一阵子?,又投入花花世界中?。
她知道他骗她,但她还是不自主地去相信。
只?是拉扯到最后,于乔还是没有收那把钥匙。
池晏舟也不是死皮赖脸的人,做到这份儿上,已?是极限。久久没有成?果,他也没有再痴缠,便离开了。
于乔一个人去了派出所,在报案时知晓一个消息,昨晚那名歹徒死了。
他在今天清早,已?彻底消失,应是失足掉落进工地施模浇筑的混凝土中?,被高速运转的搅拌泵打得肉浆,和着土石一起浇到了地底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