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定:“……”
这个大老粗。
符定压低声音,极小声道:“将军误会了。王上的意思是,要智取而非武力。强兵之威,乃是震慑。八国牵一发而动全身,必要好好绸缪,取个上等的计中计,让他们消耗,而非我们出兵强攻。如若不然,名不正、言不顺。杀戮一起,未免生灵涂炭,百姓怨声载道。纵得了宝座,也失了天子荣威。”
魏屯讪讪道:“原是这样,王上恕罪,是末将唐突了。”
“无妨,诸位起身吧。”
燕珩垂眸睨视。
兵士目光锐利而坚定,恭敬山呼:“愿为大燕死生不改,愿吾王千秋。”
“嗯,果然不错。”
得了应允,魏屯下了瞭望台,转而登将领台,指挥四处。演兵开始,以军旗、军鼓为号令,阵法变幻莫测,疾驰带起飞尘。
符定立于人侧后,轻声解释:“此为银蛇阵,乃当年谢将军所创。利于骑兵、步兵灵活相交,变幻莫测,乃有神出鬼没之优势——像是吴、妘两处地势,用起来最为合宜。”
燕珩颔首,心中甚慰。
再有鼓声一响,再变幻。
燕珩听得正入神,忽觉指尖一热,手指便被人勾住了。因他今日银甲在身,手腕被银袖束裹,那修长手指便极好寻。
燕珩垂眸去看,秦诏就挨在跟前儿。
果不然是这小子!
走到哪儿,都非要让人牵着——好不骄气!
偏秦诏只朝下望,作出一副乖乖瞧的姿态,叫燕珩没法儿凭着那冷睨的视线警告,遂也就作罢了。
符定仍在絮絮地解释,“这是七星阵,此处乃为阵眼,若是挑破,便是险害。不过有三层阵甲护照,至今无人能破。”
“这才奇罕,寡人熟读兵书,也从未听说过此阵法。”
符定略显腼腆地笑道:“说来不才,此乃我小儿想出来的。”
燕珩挑眉,转过眸去,朝他身边那少年瞧了一眼。见他生的一表人才,威风俊朗,便赞道:“不错,此乃俊才,后生可畏。”
秦诏跟着扭脸,却轻笑出了声。
“?”
“?”
燕珩并符定家父子,齐齐地看他。
秦诏抿了抿唇,望着燕珩,道:“父王,这七星阵,不必旁人,我就能破。”
燕珩:“……”
那表情,不像是信的样子。
几人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连符慎也抱胸看他:“你说你能破我的七星阵?笑话。方才已跟你说了阵眼,你是要……”
秦诏打断他:“我不挑破你的阵眼,也能破你的阵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“如何不可能?”
秦诏佯作才知道,便问道:“你便是司大人之公子?敢问如何称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