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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崇润轻声说:“可她是我的女人。”
高兆容斟茶慢饮,未曾听清:“什么?”
李崇润正身跽坐。
搁在茶案上的手轻攥成拳,“我想留下她。”
他赶在高兆容再开口前,哀声请求:“我自小到大从未贪恋过什么,求求姨母,让我留下她吧。”
高兆容将茶瓯狠掼回案上。
想要斥责,但看李崇润一副垂头丧脑的样子。
又觉无趣。
终归是她耗尽心力护着、照看着长大的孩子。
只剩叹息:“莫要误了大事,莫要忘了你肩负的责任。”
说话间,侍女来禀。
说是韦姑娘醒了。
高兆容赶李崇润出去当差。
嘱咐他近日幽州必有祸端。
为防叫人上眼,他先不要来庄子。
这里一切她会照看。
李崇润纵有万般不舍,也只能应下。
高兆容送走他。
心头邪火涌窜,满面乌云地阔步去寝阁。
倒要会会这个小妖精。
寝阁中珠光影壁。
李崇润刚花了三个月俸禄给缨徽换了新的珍珠帘、螺钿床、梨花木妆台。
还有一张半人高的铜镜。
高兆容还当得是个多妖艳善道的女子,将崇润迷成那副模样。
却见妆台前坐着个纤细白皙的女子,未施粉黛,脸色略有些苍白。
黑目秀眉,朱唇桃腮。
显得干净柔弱。
倒是让人不忍欺负。
高兆容自觉年长几岁,懒得跟这小姑娘为难。
道:“这几日我且为姑娘画几幅画,消消停停的,莫要给崇润惹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