湿软,灼热,悸动……
纾妍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,心里的那只蝉又开始嘶声疯叫。
她连呼吸都忘了,被动的接受这个带着酒意的温柔的吻,泪意顺着眼角滑落。
直到她快要窒息时,喘息有些紊乱的男人松开她的唇,指腹抚上她湿润的嘴角,嗤笑一声,“傻瓜,怎都不呼吸?”
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笑,一时怔住。
一个素日里严肃清冷的男人笑起来怎这样好看,如春日暖阳,似夏花绚烂。
怪道先帝会戏称他一声“紫薇郎”,也不知当年连中三元,打马游街的少年状元郎该是如何的夺目耀眼。
他敛了笑容,“怎这样瞧我?”
她不答他的话,沁了水光的漆黑眼眸流露出好奇,“我,我从前也这样同大人亲亲吗?”
裴珩听到这样不害臊的话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十五岁的小妻子,想起
第一回吻她的情景。
在那以前,床笫之欢与他而言,也只是为传宗接代,每一回他也不过是抚慰她柔软的身子,从不曾吻过她。
他连食物都不会同人共享,更别提唇齿交缠地接吻。
直到那回,也是在这儿,他临窗垂钓,她来瞧他。
她一向安静地很,不会像“她”使小性子,不会闹脾气,连安慰他的方式,也只是陪他静静坐着,为他斟满一杯酒。
究竟是怎样开始的呢?
他忘了。
他只记得松开她的唇时,小妻子羞得脸颊绯红一片,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,眼睫颤个不停。
他自认为并不是一个有情趣之人,虽知晓她生得美丽,但也仅仅是美丽而已。
但那夜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,他却觉得她比月光更动人。
后来每回欢好,他都会吻她,而她也因此更动情。
难不成这些年就连在床笫间,她亦是伪装……
一想到这些,裴珩的心里好似缠了一根线,缠得他的心脏隐隐作痛。
都要和离,他竟然想要深究过去那个柔婉端庄的女子有无真心喜欢他。
喜欢与否又如何,风月与他而言,就如同天上那抹皎洁的月色。
有固然好,没有也无伤大雅。
大抵吃了酒的缘故,所以才会这样感伤。
他再次倒了一杯酒,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