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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打她得了离魂症,连请安都省了。不止如此,长子还特地让人过来交代,往后莫要拘着她。
这不是在变相地说她这个做母亲的苛责他媳妇儿?
云阳县主当时听了万分委屈,差点没当着下人的面掉下泪来。
她做这一切难道是为自己吗?
若不是当初他放着好好的帝都贵女不要,非要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罪臣之女为妻,她至于担心他丢人,而做出这般恶婆婆的行径吗?
她又见昔日端庄得体的沈氏额头描了一朵花,装扮得妖里妖气,愈发不悦,“我且问你,可是你阻着九郎将素宁收作妾室?”
纾妍不以为然:“他纳便是,我无意见。”
云阳县主迟疑,“你不反对?”
“自然不反对,只是,”纾妍澄澈明亮的眼眸里流露出不解,“我常听闻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儿,你们怎笃定一定是我的问题?”
她心理年龄小,不懂得生孩子究竟意味着什么,只是认为两人成婚后才能生娃娃,自然不能是她一人之错,但听在云阳县主耳朵里便有了别的意思。
平心而论,沈氏的相貌身段放眼帝都也排在前头,若不然一向清心寡欲的长子也不会宁愿忤逆自己,也要将人娶进门来,可见心里也是爱到极点,但他婚后却甚少去后院。
一个正当盛年的男人……
她随即将这个荒唐的念头抛之脑后,轻哼一声,“我看你就是不想为九郎纳妾!”
纾妍觉得老狐狸的母亲实在蛮不讲理,也懒得与她争,“既如此,不如现在就把这件事办了,县主觉得我坐哪里吃这杯茶合适?”
云阳县主:“……”
她这么迫不及待是何意?
她蹙眉,“素宁是贵妾,怎能如此随便,你先将她妥善安置在你院子里,待挑个好日子,再摆上几桌酒席。”
纾妍一听要跟自己同住,忙道:“不如将表姑娘安排在旖霞园。”
她昨日去见老狐狸时瞧见那儿有个园子。
这话一出,在场所有人都呆住。
赵氏今日本想着沈氏因纳妾闹一闹,最好惹得婆婆厌弃,这样自己就能渔翁得利,顺理成章地拿到管家权。
可沈氏非但没有闹,竟然还把自己的夫君拱手让人,这让期望落空的赵氏感到失望的同时又委实不能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