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纾妍没想到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,会为一知己做到这一步,简直比戏文里唱得还令人感动,迟疑,“或许我哪天得空时可以试一试,只是我不敢保证能够制得出,不过殿下也不用当作一场交易,我只是为殿下的至情至性感动,想来殿下的知己知晓殿下为她做这么多,只会比我更感动。”
宁王殿下怅然,“我不要她感动,我只想她有一日能够如娘子这般,忘记世间一切烦恼,一生喜乐无忧。不过这是我的秘密,我希望娘子莫要告诉旁人。”
纾妍听得更加感动,正要向他保证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冷硬低沉的嗓音,
“既是秘密,就不该到处说与人听。”
纾妍回头一看,便宜前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。
他头戴珍珠檐帽,身上穿了一件鸦青色鹤氅,一张白玉似的面孔似染了一层霜,眉目愈发漆黑,唇也愈发红,唯独那对昨夜染了春情的眼格外地冷,整个人与昨夜“叙旧情”时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她想起昨夜,心跳都乱了,立刻收回视线,低下头去。
裴珩已经大步行到小妻子身旁,顺其自然地握住她的手:“内子身子不适,怕是不能为殿下制作香料。”
宁王笑眯眯,“娘子方才已经答应下来。
纾妍抽回自己的手,“我自己的事,我会看着办。”
宁王殿下的笑意更深,一副看好戏的模样。
裴珩:“早上议会时,陛下问起江南道税务一事,微臣不知怎的想起宁王殿下从前最爱下江南。”
宁王心里生出一种不祥之兆,“所以?”
裴珩道:“于是微臣好心向陛下举荐了宁王殿下。想来江南人才济济,一定会有红粉佳人为宁王殿下制出这味香料,以解殿下多年来求而不得之苦。宁王殿下不必感谢微臣。”
宁王:“……”
裴珩:“若是宁王殿下再不回去,怕是旨意就要送到寺庙来。”
这话刚说完,一向最有风度的宁王咬牙说了句“再会”,很快消失在眼前。
纾妍没想到他竟走得这样急,有些好奇,“听说江南最好玩了,殿下不想去?”
裴珩温声道:“兴许是怕去得太晚,陛下改变主意。”
侍立在一旁的书墨闻言,心想这满帝都谁人不知宁王殿下最不耐烦理朝政之事,公子不过是吓一吓他。
当然,娘子定然不知。
果然,纾妍恍然大悟,“原来如此。”说完发现他又牵她的手,她再次一把抽回来,低着头朝禅院行去。
裴珩这回没有再牵她。
两人一回到禅房,裴珩扫了一眼淡烟与轻云,“下去吧。”
两人退出屋子,临行前不忘把门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