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了想,道:“兴许小姐觉得姑爷是帝都唯一的依靠吧。且若是小姐折了,姑爷会很高兴。”
“不折!”
十五岁的纾妍在感情里是个不大肯吃亏的性子,“就算要折也是为爹爹他们祈福!”
淡烟见她说话还有余地,立刻拿出每年都会准备的彩纸,笑道:“那咱们就为家主公子他们祈福吧。”
纾妍看向窗外愈发密集的雨幕,反正也不能出去玩,决定为自己的家人折纸船祈福。
折之前,每一张纸还写了祝词。
纾妍相当于第一次折这些,学了许久才学会。
快到晚饭时,她才勉强折了二十只纸船,父兄姨母每人各五只。
淡烟折得最多,共五十只。
纾妍瞧了一眼,发现她竟为大哥哥折的最多,有些狐疑地瞧了她一眼。
淡烟有些不好意思,“大公子曾救过我,我自然要感恩图报。”
原来如此。
纾妍又去瞧轻云。
她折了三十几只,有为她父兄姨母,还有为她。
淡烟见还剩下不少,再次劝道:“不如小姐为姑爷还有老主君也折一些?”
纾妍犹豫了好一会儿,想起便宜前夫曾说过他的父亲很喜欢自己,于是又勉为其难折了一些。
折完后她又想起七哥哥来,于是也为他写了几张祝词,折成纸船。
傍晚时,裴珩一回来,入眼的便是正坐在灯下认真折纸船的小妻子。
他不禁想起往年这个时候,她亦是折了许多的纸船为自己以及父亲祈福。
他原本以为她如今得了离魂症,必定不肯再为他做这些事,却没想到,她依旧记得。
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,仿佛间从前的“她”又回来,彼时他们还未走到和离的那一步,每一年的这段日子,亦是他们最融洽的时候。
他伫立良久,直到正在折纸船的小妻子发现他。
她愣了一下,立刻将手里的纸船背到身后去。
裴珩假装没瞧见,大步行到桌前,将揣了一路的果子放到她跟前。
果然,她如想象中一样高兴,盯着桌上透着果香的五六个橘红色杏子,一脸欢喜,“不是说还没到成熟期,哪儿来的?”
他一本正经,“偷来的。”
“真的吗?”
一脸天真的女子信以为真,眼神澄澈,“下回也带我去好不好?我会给钱。”
话音刚落,站在门口的书墨扑哧笑出声来,“那这个娘子可偷不着,这是怀远方丈院子里的杏子。怀远方丈是个棋痴,最爱与公子下棋。公子以此为赌注,特地赢来给娘子。”顿了顿,补充,“宁王殿下气的脸都绿了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