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珩道:“久不见你回去,出来寻一寻,你怎出来了?”
“我?”有些失魂落魄的女子望着行色匆匆的路人,“我在寻人。”
他道:“可寻到了?”
“兴许是我看错了。”她摇摇头,“我们回去听戏吧。”
裴珩想要牵她的手,她下意识地背到身后去,握紧了手心里的花笺。
裴珩收回手背到身后去,修长洁白的指骨捏得咯吱作响。
刚刚包扎好的手被鲜血润湿。
可这回像是丢了魂儿似的女子眼睛里再也瞧不见他。
两人重新回去小阁子里听戏,她这回并没有倚靠在他怀中,心不在焉坐在角落里,细白修长的指骨攥着茜色裙摆,整个人瞬间陷入低迷的状态。
裴珩瞧了她数眼,她丝毫没有察觉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那个年纪不大的小生。
唱到情深处,她随着戏台子上的人默默地流泪。
戏唱罢已近辰时,直到裴珩出言提醒,回过神来的纾妍对服侍的婢女道:“可否将饰演柳梦梅的小生请来,我想给他打赏。”
贵人们听戏要打赏戏子也是常有之事,侍女立刻去后台请人。
片刻的功夫,那侍女便领着饰演柳梦梅的小生过来。
那小生还未卸妆,方才戏台子远,纾妍倒未瞧真切,如今离得近些,只觉得他容貌身段远比戏台上还要风流。
那小生在帝都十分地有名气,城内有不少贵妇捧他,颇有些傲气。
原本他以为是往常的那些上了年纪的贵妇,谁知竟是个只有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,且生得雪肤花貌,冰肌玉骨,又听她嗓音温柔地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,唱了几年戏?”
那小生被她澄澈明亮的眸光瞧得心里一热,正欲回答,她身旁眉眼矜贵的俊美男人乜了他一眼。
那样的容貌气度,简直让全天下的男子都见了自惭形秽。
小生自卑地低下头去,“小人因唱柳梦梅,也常被人称作柳梦梅。已经唱了五年的戏。”
“竟是这样,柳梦梅也极好听,”她由衷赞美,“你方才唱得真好,我听得都哭了。”说完就让淡烟拿银子赏给他,谁知老狐狸拦住。
裴珩扫了一眼那套头面,“既然你喜欢,不如把这个赏他。”说着让书墨打开那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