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寓走廊内,曾小贤准备坐电梯,这时秦羽墨刚好从电梯出来。
“哎,羽墨。
你见一菲没有?”
曾小贤有些郁闷,他找了一天胡一菲没有找到。
“她呀,刚回来就出去了。
别惹她,正郁闷呢。”
“她还有郁闷的事?”
曾小贤有些吃惊。
你不知道啊,她的跆拳道社第一轮就全军覆没。
10:17,小屿硬撑着踢了10场,现在大力还在照顾他呢。
她回来后连晚饭都没吃,人就不见了。”
“是吗?她不会又把晚饭倒进马桶里了吧。”
曾小贤有些担心。
秦羽墨对她眨眨眼:“哎呀,再彪悍的人生偶尔也需要肩膀依靠,哪怕是个小肩膀,你说是不是啊。”
然后转身离开。
曾小贤若有所思。
一个小时后,曾小贤在酒吧露台找到了胡一菲。
他手里拿着凉皮,刚买的。
“一菲,小菲菲,菲菲菲——”
曾小贤开始贱笑。
“死远点,别在这儿犯贱。”
“嘿嘿,我就是贱怎么样?你咬啊?哎,我这里有一份凉皮,你要不要趁热尝一尝?”
“我知道你是来嘲笑我的,随你便。”
胡一菲的声音很淡,没什么起伏,目光落在远处模糊的城市灯火上。
曾小贤脸上的贱笑僵了一下,随即被一种罕见的认真取代。
他往前凑了凑,把装着凉皮的塑料盒轻轻放在露台的小圆桌上,发出轻微的“嗒”
一声。
“嘿,胡一菲,”
他这次没叫那些肉麻的称呼,声音也沉了下来,“在你心里,我就永远只会幸灾乐祸是吧?对,我以前是贱,是爱跟你抬杠,是看热闹不嫌事大……”
他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组织语言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塑料盒的边缘。
“但这次不一样。
羽墨都跟我说了,10:17,小屿都累趴下了……我知道你心里憋着火,比谁都难受。”
他看着胡一菲依旧倔强挺直的背影,那背影此刻却透着一股孤零零的味道,“你带那个跆拳道社,嘴上骂骂咧咧,其实比谁都上心。
你想把当年你拿冠军那股劲儿传给他们,想让他们也懂什么叫‘竞技精神’……结果那群不争气的小兔崽子……但是,你依旧在他们的人生轨迹上添了浓重的一笔呀。”
曾小贤的话像是一把钝刀子,一点点撬开了胡一菲强撑的外壳。
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,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,依旧没回头,只是声音带上了一丝极力压抑的、不易察觉的颤抖:
“竞技精神?梦想?呵……我跟他们说这些,就是个笑话!
他们只关心学分够不够,裙子好不好看!
还有那个蠢货,连跟孟屿动手的勇气都没有……我胡一菲带出来的队伍,第一轮就被人剃光头!
丢人丢到姥姥家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