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彩鲜艳的花环在他头上不显得过于妖冶,反而中和了他本身有些冷的气质,如同雪中红梅,孤艳傲立。
或许是这酒的确有些醉人,姜摹雪看着看着,那只纤白的手就不自觉地抚上了殷绍的脸。
“你戴着好看。”她话说得很轻,像一片羽毛轻轻拂过一样。
殷绍眸光微沉,捉住了那只皓白的手腕,另一只手将头顶那他觉得有些可笑的花环摘下,稳稳当当地放在姜摹雪的头上。
姜摹雪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腕,又看了看殷绍的脸色。她觉得今日的殷绍有些怪,他的眼里漆黑一片,忘不见底,藏着她不懂的情绪。
她只觉脑袋沉沉,以为是那花环的缘故,有些不悦地将花环扯下放在桌上,一只手撑着脑袋,一只手抿着手上的酒。
姜摹雪不由地又想起白日里邓大娘对自己说的那番话,原本扬起的嘴角又放下了。
即便自己知道她并非有意的,可自己毕竟是世人口中恨不得除之后快的魔族,虽然她自己并不在意自己为魔的身份,但听到这些话总归是有些伤心的。
想到这,她看向面前男人,问:“你觉得我是好人吗?”
还没等殷绍开口,她就自顾自地回答:“不对,我都不是人,我是魔。”
她抬眼,又看向殷绍,邓大娘给的酒有些烈,如今她的脸颊已经染成了绯红的颜色,如同朝霞般灼灼艳丽,含着春水的眼眸流转,她还在自言自语。
“我觉得你才是好人。”
殷绍像是听到什么荒诞的话一样,眉毛一挑,也就她会觉得他是个好人。
他试探性地轻声问道:“姜姑娘为什么这么认为?”
姜摹雪呆了呆,那双眼睛已经有些迷离了,她愣了好一会儿,才慢吞吞地开始回应。
她掰着自己的手指,一件一件事情说:“我伤了你你不怪我,我是魔你也没有厌烦我,你性子温和,从不生气……”
姜摹雪的声音渐渐有些弱了,她将手放在桌上,把脑袋枕了上去。
殷绍看向她那被手臂压得变形的脸颊肉,唇角微勾,为自己倒了一杯酒。
“我是好人,那你要离开我吗?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。
姜摹雪没有回答,她在思考,过了好一会儿,她才有些纠结地回答道:“不行,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。”
殷绍声音软了些,继续问道:“不离开我行不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