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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绍见状,贴在她的耳边,低声下气地认错道:“我错了,摹雪不要生气了。”
说完,又衔住她的唇瓣,无比柔和地含在嘴中吮弄,水声啧啧,在静夜中清晰又暧昧。
姜摹雪挂着泪珠的眼睫抖了抖,她半睁着眼,看向殷绍,脑中又想起随忆说的那番话,心里叹了一口气,怎么也没办法对他生气了。
她不争气地想,她果然很容易对他心软。
月亮照了一夜,天边渐渐显露出鱼肚白,室内的低吟声逐步停歇,姜摹雪精疲力竭地缩在殷绍怀中,室内一片狼藉,尽是水渍。
他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该怎么“爱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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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,他们还是出发去了扬州。
三百年未曾再来,这里已经和姜摹雪记忆中的地方截然不同了,到处都翻了一个新,姜摹雪心中隐隐有些担心,但见到熟悉的府邸后,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。
或许是姜家灭门之事太过惨烈,阴气太重,三百年间无人敢接手这座府邸。
姜摹雪停下,看着头顶歪歪扭扭的牌匾,几百年的风吹雨淋,上面的“姜家”二字已经褪色,其间结满了蛛网,尽是灰尘。
她看了好一会儿,心中泛起苦涩,她饶过这扇被封住的门,带着殷绍,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隐蔽的入口进了姜家。
姜摹雪循着记忆在府邸之中走着,流水缓缓流淌,和暖的阳光落在已经发霉的圆柱上,仿佛能够透过时光看见曾经这里热闹的样子。
殷绍看见她心情似是不佳,无声地握紧了她的手。
他们一同去了曾经姜家的祠堂,上面的牌位早已被虫蛀坏,祠堂里也是一片尘土,姜摹雪动用魔气清扫了一番,然后对着面前牌位,虔诚躬身拜着。
“爹,娘,我已查清当初的事情,也为你们报了仇了,我终于能不愧对列祖列宗,你们也可以安息了……”
她眼眶湿润地看向面前的一众牌位,眼前被水雾模糊,迷糊之间,好像又回到了年少之时。
每逢旧岁的最后一天,父母都会与她在祠堂中一同跪拜祖先神灵,烧上几炷香,将所思所想寄托在烟气中,托它传达给上天。
烟气袅袅,徐徐向上飘去,一如幼时,姜摹雪将香柱插在供台上的香柱中,眼中不自觉滚落下泪珠,“你们不必担心我,我如今有了牵挂的人,过得很幸福。”
殷绍替她拭去眼泪,与她一同祭拜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