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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已经到悬崖了,底下就是冥海深渊。
殷绍扶住姜摹雪站住,因为这一遭,他身上的伤口又崩开了,重新换上的雪衣上又洇出了点点血迹,脸色苍白了些。
姜摹雪稍稍冷静了一下,她问道:“你的伤是不是又渗血了?”
殷绍朝对面的树林不动声色瞥了一眼,虚虚地半睁着眼睛,说道:“无事,连累你了。”
姜摹雪摇了摇头,“先休息一会儿,我看看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路。”
她回头看了一眼底下的万丈深渊,她只动了动脚步,底下的岩土就隐隐松动,碎石摩擦着岩壁划过,落进万丈深渊。
她悄悄挪了挪步,离悬崖远了一点,如今她也不敢贸然原路返回,只能先坐下,“也不知道明芜能坚持多久。”
殷绍眼眸一动,“担心他?”
姜摹雪回想起巨蛇身上密密麻麻的鳞片,不禁打了一个寒颤,“那凶兽看着修为挺高,应该挺难对付的。”
正说着话,就见丛林一晃,一个浑身都是血的少年从树林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。
姜摹雪看清了他的模样,赶紧起身喊道:“明道友?”
明芜看上去很狼狈,束起的发冠被打落,散下的黑发被黏腻的血迹粘住贴在脸上,衣服破了好几处口子,手臂上有两个被蛇嘴咬出的齿痕,皮肉破开正流着血。
他捂着伤口,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巨蛇……巨蛇……”
姜摹雪看了眼雾气缭绕的树林,急匆匆追问:“巨蛇怎么了?”她拉过殷绍的衣袖,严阵以待,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。
“巨蛇在后面……快跑!”
森林晃了两下,疏林之中巨蛇甩着尾巴飞快地过来,长尾所到之处一片狼藉,树木折断,岩石破裂。
明芜朝着他们的方向退去,面露惊恐,“不好,来不及了。”
巨蛇来势迅猛,姜摹雪没来得及从侧面跑去,巨蛇就蠕动上来嘶吼一声甩着蛇尾,强力将姜摹雪与殷绍的手劈开,她下意识松开了牵着手,身子后倾,向旁滚去。
姜摹雪撑着地面起身,正想跑过去重新护住殷绍,忽然对上了面前巨蛇的眼睛,里面猩红一片,如同喷薄的岩浆。
她心下一凉,脑子在此刻分外灵光,她回想起了曾在太极宗后山见到的发疯的玃如,同样是猩红的眼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