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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又对上元始通天二人审慎的眼神,正色出言辩白:“并非是因门下无人才推文梓上位!文梓身为‘人族之师’,又是我等门下,前番却是遭受了人道气运反噬。恰好我所立大教与人道互为依托,才有意为其提升尊位。如若不然,日后人道大兴,难保不会对文梓再行侵扰。”
他言及此处,俨然一副慈父痛心姿态:“届时,其反倒为‘人师’之位所累!”
通天二人瞬间抓住大哥话语重点,惊异道:“反噬?文梓如何会遭人道气运反噬?他现今状况如何,可有挂碍?”
老子见他们果然将关注重点移开,便将文梓此前遭遇向二人大略讲述一遍。重点突出师侄于洛心岛中多年经营,却尽遭人道气运浸染一事。
而后总结道:“人道行事只以增长气运为先,种种行径虽对文梓亦有善处。但其屡次枉顾文梓意愿,肆意妄为,仅以文梓身怀‘人族之师’名号便肆意盘剥,致使文梓于人道之中位份虽贵,但实际却极为被动。”
他腹内草稿越打越顺:“我特地立其为人教副教主,也算是为其先前遭遇张目,敲打一二,避免日后人道对其行事愈加癫狂。”
通天听得此言,怒不可遏道:“区区新生人道,竟敢如此欺辱我徒!先前我觉察文梓心境不妥,也是多方盘究推断因由,四处奔波分化因果,旁敲侧击提醒一二,都未曾强行扭转,生怕伤他道心。”
他说至此处,越发来气:“人道气运如今不过有几分起色,就敢借势大义强占他道场、戮灭其化身。想来是自持人族出于女娲圣人之手,问世以来发展过于顺遂了!”
“你可不要胡来,此事如今因果已消,你又何必妄生事端!人道大兴已然注定,断不可逆天行事。现在文梓已经同人族绑定,有人教副教主之位加持,人道气运在其面前也唯有俯首,自不会再有先前那般悖妄之事。”却是老子听其话音不善,连忙劝解。
“只一个人教副教主之位,只怕未必能够压服人道气运,不如我再为其增加一个砝码。”元始在一旁跃跃欲试,终究没忍住吐露心声。
通天闻言也有几分意动,神色沉吟,已然是开始认真考虑此前搁置的问题了。
“过犹不及!”老子极力劝止。
而后对上二人质疑的目光,面色不变,解说道:“你二人如今尚未立教,教义也未必会与文梓心境相合,若将教内尊位强加其身,岂不又是一桩强迫之事!”
他还对通天劝说:“你门下多宝,资质甚佳、心性活泼,与你性格颇为相合,做个副教主绰绰有余。还有元始门下南极……”
而后在通天二人控诉的目光中渐渐息声,或许他也觉得自己所言有些过于夸张。
放弃了怂恿二人的想法,转而安抚道:“至于你等所言压服之事,更不必担忧。我所立人教气运未必就逊于一族,护持一位副教主自非难事。”
元始、通天二人闻听老子这般言语,心中对于立教之事更为热切。若是此前自己先行立教,此时必然能够占据主动。
他们先前在人教成立之时已隐有所感,只是对于自身道途同大教教义的契合点尚未明确。
“对于立教之事,我与通天见大哥立教,亦有所感触,只是仍觉时机稍有欠缺。大哥此番可有心得?”元始直接问道。
三清之间,修行并无避讳,老子便将自己此番立教感受尽数讲与元始、通天二人。
从游历人族的见闻,到部落传道的经历,以及玄都求道的赤诚,还有文梓单薄身躯内蕴含的潜力。这一切,交织在一起,共同衍化出了他奉行的人教教义。
最后,他总结道:“我自奉行无为之道,便将其融入教义之中,文梓却是无为之中无不为,恰是能同教义互补。是以人教副教主之位,也并非单是借其‘人师’之名,实为天作之合。”
却是又将文梓之事扯了出来,还在试图为自己先前行为辩白。
元始、通天二人听得老子经验传授,心中思绪渐明。
只是,对于其所言文梓同人教教义互补一事,二人皆持保留态度。
在通天看来,文梓则是更与自己上清之道契合。
他平和中掩藏着锋芒,随意中透露着决绝;单凭他在天定六圣之外截取一尊圣位,就是自己所奉行之道的最好印证。
元始则是认为自己玉清之道同文梓更为相合,自文梓出世以来,无论血海戾气之中的那一道清新,还是玉虚宫旁的那一方清静,以及洛心岛上的那一份清贵,都是对于玉清之道最佳的阐述。
但是,他们自知,现下阶段若将文梓强行推为三教副教主,确非明智之举。唯有放弃了这份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