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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,好,快起来!”他心下对于三位师侄十分满意,叫起后,随手掏出几件之前收集的小东西,算是与他们做了见面礼。
水烛在一旁默默盘算一下,同为大罗金仙,南极送出的东西比起文梓来也不遑多让了。
这三个小家伙出身普通,无灵宝伴身,只是小小的年纪,竟已收了不少见面礼。待到日后见了师祖,怕是身价还要翻番。洪荒之中等闲金仙论起身家,也难望其项背。
水烛一时之间颇有几分自嘲,当时还是把自己的辈分架的过高了。
毛芽根也没让众人久等,很快便突破完成。稍作休整之后,迈步走出防御阵法,一身真仙境界的法力波动,仍未平息。
他一出阵法,发现场中除了水烛师叔和三位师弟师妹以外,多了一位和善老者。
“这便是文梓大哥的大弟子,名叫毛芽根。”水烛为南极介绍道,又令毛压根向南极师伯见礼。
见礼过后,南极自有灵宝送出,略微夸赞了几句少年英才,又向水烛发问:“道友可有规划去处?不若与贫道同返昆仑山,想来这四位师侄,还未曾拜见师祖。”
水烛笑着应声:“此前也正是打算一路前往昆仑,领四位小辈拜山。只是我等进度缓慢,同行恐拖累道兄脚步。”又向山下起了指,“那位如今这般状况,恐是两下都不自在,还请道兄先行一步,吾等随后就到。”
南极沉吟一番,此言倒也有理。毕竟水烛此番领人外出,并非只为埋头赶路,让四位小徒弟多加经历、拓展眼界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。便与几人做别,先行回山。
南极虽然先行离开,但却并未走远,一路关心后方动静,几人若遇状况也好有个照应。
待看到水烛随手收起防御法阵,显出戊己杏黄旗,他心中思绪添了几分复杂。
说起来他也算是曾与此旗失之交臂。自他拜入昆仑门下,便知师父手中有几件灵宝,并不常用。也曾让他随心挑选,他当时却嫌此物灵光不显,随手拿了桃木杖。后来方知诸多灵宝之中,当以戊己杏黄旗为最,还颇为懊恼
只是如今兜兜转转,师父传给文梓,文梓又传于水烛,此物竟是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南极不过是乍见旧物,一时有些感慨,倒不至于被此物乱了道心,起了贪念。平复罢思绪,他仍旧就尽心暗中护持。
是以水烛五人虽一路走走停停,进程缓慢,倒是与南极先后脚抵达昆仑山。一路行来,生生将梅花鹿身上业火之气磨灭三分。
进入昆仑山范围,自然不会再出现什么危险。南极便不再多加关注,先一步前往玉虚宫。
恰逢此时三清皆未闭关。听得南极禀告,言及水烛正带文梓门下四位小徒赶至昆仑,欲要拜见师祖。
通天笑道:“原本以为要等文梓回岛以后,才会领徒弟至昆仑拜见,不想水烛小子倒也乖觉,竟是已将人领了来。”
略作停顿又说道:“刚好二位兄长也见一见,帮文梓小子把把关,看他收的几个徒弟心性如何。若是二位兄长不能满意,我自是不会同意文梓将人收入我上清门下的。”话虽是如此说着,通天自身的表情,却是另外一种嘚瑟。
元始哪里不知,这话多半是说给自己听的,只为回击此前紫霄宫中的那一场争论。正欲反唇相讥,却又想起三清日后道途,遂又敛了语气,“待几位徒孙来了,就留他们在昆仑多住些时日。等日后你我二人广开山门,怕是昆仑再难得此清静,两下闹僵起来,你我兄弟难免各奔东西。”
通天也已突破准圣境界,窥得混元之道,自然对天机有所领悟,知晓日后三清分家之事,未来难以避免。听得元始这番言语,心下也颇为酸涩,只面上不露,犹自强颜道:“若真分离,我耳旁倒是少了你的聒噪,未尝不是一件好事!”
元始冷哼一声,傲娇道:“如此一来,倒是合了你的意。”复又一叹,“若你真能听我的劝诫,收徒谨慎些,你我兄弟或许还能多处些时日。”
老子居中言道:“三清分家,本为天数。我等本就各自有道,你们又何须这般介怀,分家之后,难道你我就真生疏了不成。通天所奉截取天机、有教无类,就是他自身选择的道,最终结果也是他自己承受。若真过度干涉,强拧自身道途,非但于事无补,反到最后真的伤了彼此情分。”
元始沉吟不语。
通天却对老子口中言及自己的评语,略感不满,阴阳道:“不过相仿年岁,偏要化作一副老者模样,便真以为老成持重,倚老卖老起来。假作公允中正姿态,实际上却是在拉偏架,这样的人其实最为可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