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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忙活着的文梓,忽然感受到脚下大地为之一颤,然后便有蓬勃的地脉灵气从四周喷薄而出。
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贪心了,移栽的先天灵根已超出了此地能够承载的极限。
虽然自己的先天造化生气能够保证它们成活,甚至还能在某种程度上促进它们进化,但是灵根日常成长发育所消耗的还是此地的先天灵气,过于密集的栽种必然会影响灵根的生长。
也怪现在昆仑山上地广人稀、灵气浓郁,滋生了太多好东西,自己一时难以取舍,才闹了这么一出。
文梓有些赧然,师父师伯移过来的这两条地脉,倒是解决了灵根生长的问题,但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栽种了,长辈的包容不能作为自己放纵的理由。
文梓很快将自己手上的活计收了尾,用一只竹篮把他之前移栽灵根时采摘的灵果装了,出了百果园,上山来到玉虚宫前。
“弟子文梓,前来给师父、师伯问安!”文梓在玉虚宫门前站定,恭声道。
少顷,宫门打开,通天的声音传出:“进来吧。”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揶揄。
文梓迈步走入,见到师父及二位师伯正端坐台上。
大师伯一派淡然,阖目盘坐居中;二师伯一脸严正,盘坐左侧正目视着下方;师父则盘坐于右,面色古怪地盯着自己。
他一时头皮发麻,快步行至蒲团前下拜道:“弟子给师父、大师伯、二师伯请安,祝师父、大师伯、二师伯早证圣道!”
“快起来吧!”通天语带笑意地揶揄道:“你这小子最近不是一直忙着种树吗,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宫中请安啊,树种完啦?”
文梓清秀的脸上憨笑不已,知道师父是在调侃自己之前的贪心行为,也不辩解,只将果篮双手奉上,“弟子近日在山上采摘了些灵果,特来献于师父、师伯。”
“这果子本来在山里长着,为师想要随时都可以去摘,如今都被你收进囊中,以后再想吃个果子怕也是要承你这位徒弟的人情了。”通天随手接过果篮,拿出一枚雷枣,一脸唏嘘地说道。
“你休在小辈面前搞怪!”
元始怼了他一句,而后又对文梓说道:“你身具天赋,善种植之道。冥河道友也说过,你虽然一出世就是金仙境界,却并无修行传承,他的血海大道又与你所具天赋不合。你平日的修行大半倒是都落在了这些灵植、灵根之上,昆仑山上下,灵植灵根皆可自取。但须量力而行,不可冒进,须知过犹不及。至于修行之法,无论是你师父的上清法门,还是我的玉清法门,或者是你大师伯的太清法门,皆可传授与你。但万般法门,也只是作为根基,希望你用心体悟,早些悟出自己的道。”
文梓深施一礼,面色动容道:“弟子谨遵师伯教诲。”心中越发觉得二师伯其人与自己之前想象中的形象大相径庭,这态度对待自己,比师父本人似乎还要上心。
果然刻板印象要不得,更何况是源自前世小说中的刻板印象。
通天在旁边‘哼’了一声,“你如今可知道了?若非之前你二师伯挪移两道地脉过去,你又该如何收场?是将那些灵根原处放回,还是全凭自己的天赋硬耗在那里,以后什么也不管,单就守着那处百果园过活了?”
文梓听后,心中震撼更甚,他大概也知道自己此世跟脚不凡,甚至能和盘古真血颇有渊源,但不成想二师伯竟然对自己包容至此。
这绝不是单纯的处于对于盘古血脉的认同,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现在是通天的弟子,二师伯对于自己的爱护,还是出自对于通天手足之情的延伸。
君不见,师伯虽然对多宝师兄不甚满意,但也不曾有过半点苛待。
就多宝师兄自己所说,二师伯也只是为人比较严肃,让他不敢亲近罢了,却从不曾因他擅动昆仑地脉寻宝而问责于他。
思及日后封神之战时,虽说截教近乎全军覆没,但阐教又何尝能算得上大获全胜呢!
由于门下金仙犯了杀劫,元始天尊费尽心思谋划,让十二金仙收徒代自己应劫,以避此难。但最终又落了个什么局面?
身为副教主的燃灯道人投了西方教,十二金仙之中的慈航、文殊、普贤还有惧留孙也都入了西方教,十二金仙三去其一。
可以说,封神大劫,果然不愧大劫之名,阐截两教都是输家。
文梓心下决定,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,绝对不能让那种窘境真的在师父、师伯他们身上出现。
当然,现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尽力提升修为,不可因为前段时间的谋划已定,便自我懈怠,无论如何,自身的实力提高才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