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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让自己似乎被烘烤过的心迅速冷却,将其伪装成一块冰冷的石头,以至于连他自己也难以分清,那究竟是一块顽石,还是自己的心。
“我说过,不要浪费时间。”斯内普掀起嘴唇,冷冷说道,“如果白小姐执意如此,那我们还是就此分道扬镳为好。”
“好的,好的。斯内普教授,都听您的,您可不能丢下我,我在这里谁都不认识。”罗丝却像未察觉斯内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,用撒娇般的声音紧跟着说道。
这个迟钝的巨怪,她到底知不知道何为女性的矜持?要是换作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位斯莱特林女巫,早就能够明白他未曾说出口的话,她的尊严呢?难道真要他明明白白地讲出来?
罗丝不知道斯内普此时的内心所想,就算知道,她也并不在乎。他是什么样的人,她最清楚不过了,不是吗?她又没请求他施展一个阿瓦达索命咒,难道还能伤害到她不成?在罗丝此刻的认知里,凡是打不过她的,就别想让她乖乖听话。
而她只愿意听自己想听的,其他的就当作穿堂风,吹过便消散了。
前往十楼的升降梯里此时只有他们两人,不知他们算不算来得早。
罗丝将手伸进手袋里,来回摸索了一番,终于取出一长串带着金色链条的物品。
她单手打开怀表的表盖。
“才九点三十分,教授。还挺早的嘛,我们没迟到哦!”罗丝看到表盘上的时间后,愉快地微笑着。
斯内普并未搭理她,电梯内保持着一种神秘的安静。
罗丝似乎并不期待他的回答,自顾自地将华丽的金色怀表收回手袋里,又取出一个雕刻着缠枝玫瑰的化妆镜,对着镜子左右端详自己的脸,然后很满意地对着镜中的自己挑挑眉。
斯内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他不明白是不是因为彼此年龄差距太大,自己居然无法理解这个姑娘奇特的脑回路。
他深吸一口气,用大鼻子狠狠地喷出。
“叮——”当升降梯发出清脆的响铃后,门上的指针跳到了第十层。
大门自动打开,外面的光线明显比八楼暗沉许多。
罗丝不清楚这是不是魔法部为了恫吓被审人而刻意营造的诡异氛围。
但罗丝并不在意这些,她直接一步跨进去,挨个寻找哪一个才是第三审判室。
推开大门,罗丝发现他们确实不是最早到的。
整个审判室犹如一个巨大的罗马斗兽场,中间空着的圆形场地,摆放着一张单独的约束椅,椅子正对着数十张高背椅座位,它们一层一层递进地环绕排列。这显然是审判长和陪审团的位置。
而约束椅的背后,应该是观众席,无论是证人还是亲友,甚至是记者或者观众,都被安排坐在这里。
整个空间非常明亮,白色的灯光亮得刺眼。罗丝刚刚从昏暗的走廊进入,还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眼。
陪审团和审判长都未到,彼得·佩迪鲁也没有被傲罗押解进来,观众区坐着的这些人,罗丝一个也不认识。
她歪头观察了一下斯内普,发现他也没有要跟任何人寒暄的意思,便随他一起坐下了。
没让他们等太久,在他们坐下的期间,陆续到来的人将座位逐渐填满。
当罗丝怀表的指针指向十点的那一刻,一个秃顶的矮胖男子被左右两个身材健壮的男巫架了进来,押解在约束椅上。
哦,他看上去已经没那么胖了,不知是饿瘦的还是吓瘦的,佩迪鲁显得极为憔悴,原本被韦斯莱家养得胖乎乎的脸颊,此时不仅凹陷,皮肉还耷拉着,看起来苍老了许多。
难以想象,他和斯内普竟是同一年毕业的。
随着最后一人,也就是嫌犯彼得·佩迪鲁被带至被告席,第三审判室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压抑。
“现在就嫌犯彼得·佩迪鲁涉嫌非法阿尼玛格斯,涉嫌加入食死徒导致波特夫妇死亡,涉嫌使用魔咒炸死十三个麻瓜一案,庭审现在开始。”
今天的审判长是阿米莉亚·伯恩斯,罗丝猜想她可能是赫奇帕奇那位伯恩斯小姐的亲戚,毕竟她们不仅姓氏相同,外貌也有些相似。不得不说,英国的魔法界就是这么小。
审判长伯恩斯正襟危坐,威森加摩的五十名成员在她身后表情严肃,目光紧紧锁定中间的彼得·佩迪鲁。
罗丝一眼就看见了邓布利多教授,作为威森加摩的首席,他坐在最显眼的位置,花白的长须垂落在胸前。
“经重要证人,曾教授彼得·佩迪鲁七年变形课的霍格沃茨格兰芬多院长——米勒娃·麦格指证,场上所坐之人是否为你曾经的学生,彼得·佩迪鲁。”
“是的,我敢肯定,审判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