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卑鄙了吧。”
封河拭去唇边血迹,抬头看站在对面的杜忠,后者脸上赫然也生出许多道血色的纹路,连瞳孔里也隐隐泛起血红。
两人此时的情况,都不怎么好。
杜忠无视了封河的嘴炮,挥剑再度上前,封河可以躲,也躲得开,却不能躲。
只能硬接。
“我跟你讲。”他横枪架住杜忠剑锋,冲对方道,“你要再这样,我就跟你拼了。”
杜忠不苟言笑的面孔上,赫然现出一抹戏谑。
“你来啊。”
他如此答。
封河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记头槌,张嘴咬住他右耳,向下狠狠一撕。杜忠错愕瞪起眼,一膝将人扫开,却见封河就地一滚,抓起一把土便向他撒来。
杜忠皱眉挥剑扫开土灰,看向从地上站起的封河。
封河从嘴里抠出一截被嚼断的脆骨,丢到地上,他将长枪三尺挂回背上,拿出了短枪温柔。
温柔正如其名,是一把很精致也很漂亮的小枪。
封河很少拿它与人拼斗,对他而言,这把枪更多是一件纪念品,纪念他永远也不会回来的那段爱情。
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它的枪身。
“我来了。”
他冲杜忠道。
伊人倩影梦中萦,夜半惊坐无处寻,此生风流不惜花,对月怅然叹温柔……封河想,他天生是注定找不到归宿的浪子,无所从也无所往,爱情,友情,在他的生命里都是一段注定会消失的过去。
所以他比谁都要珍惜当下。
赤月剑划出一道火线,杜忠静静看着站在原地的封河,他不太清楚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,但也并不是太过在意。越来越多的血纹在身上蔓延,杜忠很清楚,等到血咒侵入心脏中的源核,他就会死。
就看他们谁先死了。
封河的身影从原地消失。
杜忠全神贯注,攥紧了手中剑,赤红的焰芒在他周身燃烧,宛如一尊火人。在他的感知中,封河的位置如风般飘忽不定,蓦然,停在他身后。
杜忠回身一剑斩下。
等待他的是一只枪口。
封河左手提着一具辉光佣兵的尸体,将它送到杜忠的剑锋下,右手举着长枪温柔,对准了对方的眉心。这等小把戏在杜忠看来简直可笑,赤月剑毫无阻碍破开了挡在前面的尸体,切进封河左肩。
自左而右,一剑划过。
枪声响起。
杜忠不可置信的扭回头,看向站在身后的封河。
封河仍站在原本的地方,连一步似乎也未动过,甚至举着枪的姿势,都与刚才说出那句话时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