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你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怎么着,你怎么知道我刚才给人打电话了?”
“还真是你?”阮丛丛起身往病床外走,“你认识程黎啊?”
这下游信懵了,“程黎?姐,你也认识程黎?”
“废话,他是我男朋友,我能不认识嘛!”
“男……男朋友?程黎是你男朋友!”
消息过于爆炸,游信失手翻了手边的白瓷杯,“啪嗒”一声脆响,连阮丛丛也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怎么了?什么碎了?”
“没,没什么。我这边杯子水洒了,姐我先不和你说了。”他机关枪一样把话突突突一股脑说完,没等喘口气就把电话摁断。
服务员听到动静过来查看究竟,游信道了声不抱歉,连带着赔了双倍的价钱,随即拿起外衣套上离开。
一会儿的工夫,大街上人已经空了,只有不远处的小广场上还有大爷大妈带着家里的小孩子出来遛弯。
游信找了个长凳坐下,双目没有焦距的向前延伸,好一会儿才见他闭上眼睛,拿手在脸上抹了一把。
程黎是丛丛姐的男朋友。
也是他四年前买了丛丛姐的房子。
可是他们不才刚开始谈恋爱吗,怎么会这么巧?
游信无法说服自己这一切属于巧合,那么只有程黎处心积虑谋划一切这一种可能了。
他今天原本打算钱货两清,把房子钥匙高高兴兴交还到阮丛丛手上,没想到一个电话会牵扯出这么多事情,且毫无头绪,心里面不由烦躁起来。
他假期只剩一天,明天就得赶回公司,这么短的时间肯定查不出什么来的,事情只能往后拖。
“这可是要查到什么时候。”游信意乱心烦,踢了下夹在石砖缝隙中的小石子,“丛丛姐……丛丛……”
所谓关心则乱,阮丛丛前半生已经过的够苦了,他不希望她以后再受到伤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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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。
病房里开了灯,程黎甫一睁眼就觉得晃得难受,合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睁开。
被消毒水的味道攻击了一天,程黎嗅觉已经适应了,不过看四周的装潢,联想到自己昏迷前的情形,也猜出来自己被病魔战胜撂在医院了。
这是高级病房,沙发独卫一应俱全,程黎稍一偏头,就看见了缩在沙发上睡得不甚安稳的阮丛丛。
“丛丛……”程黎张嘴,低声喊着她的名字。
几乎一天没有喝水,程黎嘴唇干裂的破了皮,嗓音也低哑沉闷。他看着阮丛丛恬静的侧脸,没去打扰,自己慢慢起来下床去倒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