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“嗯。”沈斯野应道。
时雪泠懒散直起身,将砚台推到沈斯野跟前,“为我磨墨。”
“你要写字么?”沈斯野问道。
时雪泠撑着下巴,轻轻嗯了一声。
“好。”
沈斯野倒了些水盂中的水进砚台墨堂中,又拿起墨锭在砚台中研磨。
片刻后,砚台中的墨色乌黑发亮。
沈斯野将墨锭放回原处,将砚台放置到合适的位置,垂头看着撑着脸颊快要睡着的时雪泠,轻声开口:“磨好了。”
喊了一声,时雪泠没有回应。
沈斯野没有再喊,只是在一旁安静站着。
没多久,时雪泠才睁开眼。
他身子不好,经常嗜睡,在何处都能睡着是常态。
时雪泠缓了一会,看着自己面前的砚台,这才想起来方才自己唤沈斯野干了什么。
他抚平宣纸,拿起毛笔沾取了一点墨,提笔在宣纸上写。
笔尖在纸上轻盈滑过,字却写得沉浑如山——看似随意,实则每一划都稳如磐石。
沈斯野的注意力落在时雪泠的字上。
他看着时雪泠在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——景明。
时雪泠的字和他这个人大不相同,宣纸上的字苍劲有力,那些字迹仿佛在时雪泠的笔尖有了呼吸,像竹林在风中簌簌摇曳,清瘦却有力。
沈斯野突然心头一烫,这一瞬间如同烈酒入喉,。
“为什么写这两个字?”沈斯野问道。
时雪泠仰头,看向沈斯野,问道:“你不知道?”
沈斯野摇摇头,“不知。”
“不知?”时雪泠轻笑了一声,反问道。
“不知。”
时雪泠将宣纸拿起,待上面的墨迹赶得差不多了后,他站起身,将宣纸按在沈斯野的额头上。
那宣纸没有在沈斯野的额头上待上一秒,很快就话落。
沈斯野下意识伸出手,接住了宣纸。
“但是这两个字,我很熟悉。“沈斯野说道。
时雪泠嗤笑一声,没有否认沈斯野的话,“你当然熟悉。”
“我不知晓为何,你知晓吗?”沈斯野追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