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下了场很大的雪,早起看到花园里铺上了厚厚一层白雪,属实是让许闲停惊喜了一下。
在顾锦洲的监督下,许闲停戴好了手套帽子围巾羽绒服雪地靴,才被允许出去玩雪,花园里的雪到能淹没小腿的高度,许闲停抬手捧了一捧雪,晶莹的雪像雪沙一般,簌簌地从指尖滑落,捏也捏不紧。
许闲停踩着厚实的雪,回头望向顾锦洲,精致的脸上挂着笑意,“好漂亮的雪。”
顾锦洲手里拉着木锹,把走廊上的雪铲下去,聚在一起,闻声抬头:“嗯。”
许闲停玩了一会儿,又回到顾锦洲身边,问:“这些雪可以堆雪人吗?”
“当然可以,”齐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,抱着双臂道,“想怎么堆就怎么堆,小顾可是最会堆雪人的,那几年他来堆的雪人,天暖了,雪人要化了我都不舍得推倒。”
许闲停眼睛晶晶亮,看着顾锦洲,无声地兴奋,顾锦洲好笑地捏捏他的脸颊,道:“不然你觉得我现在正在干嘛。”
顾锦洲用木锹把雪聚起来,许闲停朝花园外面看了眼,几乎每家都拿着木锹出来铲雪了了,路面上有专门的除雪车作业,但小路上的雪就只能靠大家自觉清扫。
许闲停也从店里借了一柄木锹,跟着顾锦洲一起铲雪,铲出一条雪路后,他们便整理干净的雪来堆雪人。
店里的客人陆陆续续地醒来,也都拿着铲子一起帮忙铲雪,卢卡从人群中找到许闲停,凑到他身边,委屈道:“Ting,Ididntseeyoulastnight。”(停,昨天晚上我都没能看到你。)
又想到许闲停听不懂,卢卡拉着旁边一位大哥帮忙翻译,许闲停道:“我回来的很晚。”
“这不是借口,没有见到你,我昨晚都失眠了。”卢卡撒娇道。
“Luca,”许闲停正色道,“可那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。”
“Ting,你怎么能如此冷漠,”卢卡捂着胸口,假装受伤,“我不爱你了。”
许闲停看到顾锦洲朝这边看了一眼,他默默往后退了一步,对卢卡说:“别再这样说了,我哥会误会的。”
卢卡看着许闲停远去的背影,有些疑惑道:“WhydoIsaylovetoyou?Imafraidyourbrothermightmisunderstandme?”(为什么我对你说爱你,要害怕你哥哥误会我?)
随后他恍然大悟,可能中国人的观念是这样的,长兄如父,Ting一定是把Gu当作父亲一样看待,恋爱也要让Gu把关。
那他这算什么?见家长了吗?!
卢卡瞬间对顾锦洲充满敬意,看着顾锦洲的眼神都充满了尊老与爱戴。
接下来的铲雪时间里,他更是对顾锦洲献殷勤,又是提桶又是铲雪,搞的顾锦洲心里瑟瑟的。
这小黄毛不会是看上我了吧?!
*
最后他们在旅店院子里堆出了一个一米高的雪人,卢卡把扫帚插进雪球里当雪人的手臂,又从店里拿出了胡萝卜和奥利奥饼干当雪人的五官,同伴一位女生还特意去拿了腮红,给雪人打上一层美美的妆,大功告成。
雪人堆好后,又开始下了些雪,其余人收拾了铲雪工具回到店里,许闲停拉着顾锦洲和雪人合影,顾锦洲尽职尽责地当好摄影师,拍完后两人才回去。
晚上店里举行了一个小型party,卢卡热情地邀请许闲停和顾锦洲一起来玩,许闲停很少经历过这种聚会,安静地坐在顾锦洲身边,手里拿着一杯阿比尼香草酒,只是意思一下,他不太能喝酒。
顾锦洲懒懒地半依靠在沙发上,一只手虚虚地搭在许闲停身后的靠背上,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只矮脚杯,橙黄色的酒在杯子中波荡,被主人随意地把玩着。
一旁的卡座坐了个北欧人,对中国事物充满好奇,新奇地向顾锦洲问东问西,顾锦洲不失礼貌地浅声回答,倒也聊的愉快。
卢卡非常会活跃气氛,昏暗闪烁的灯光下到处都是他的身影,不一会儿便跑到许闲停身边,手里拿着翻译器,绿色瞳孔晶晶亮,开心道:“Ting,Comeanddancewithme!”(停,快来陪我一起跳舞!)
许闲停轻轻摇了摇头,告诉他不了。
卢卡有些失望,不过还是善解人意道:“OK,Ifyoudontwantto,Iwon,tforceyou。”(好吧,如果你不想去,我不会强迫你的。)
随后一屁股坐在许闲停身边:“Iamherewithyou。”(我在这里陪着你吧)
许闲停无奈道:“不用你陪,你自己去玩吧。”
但卢卡却不,从茶几上拿了牙签扎了块水果塞进嘴里,双手插兜往沙发上一靠,促狭的眸子一挑,歪头对许闲停说些什么。
顾锦洲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静,他一面敷衍着老外的问题,一面将注意力放在许闲停这边,余光瞥见卢卡在许闲停身边坐下来,心情陡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