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汶宇的电话赶在叶泊语心情最差的时候打过来。
但主要也不能怨他。
严子衿被揍,鼻青脸肿、哭哭啼啼找他做主。
深知自己弟弟又惹祸,叶汶宇也头疼不已。
为了不把事情闹大,他先稳住了严子衿。
没想到叶盛死后,叶家照旧一团糟。好在姑姑这段时间去国外旅游,姑父向来不管这些家事,严子衿也没胆子告状告到他老人家面前。
于是,又是那栋熟悉的建筑,位处于科技大厦顶层的办公室内。
叶汶宇无能狂怒:“你究竟什么毛病?!!”
叶泊语拿着和叶家同款的小巧沙漏在手里把玩,闻言沙漏倒放在桌上。
“看他不顺眼。”
“看不顺眼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人?”
叶泊语嗤笑一声,“为什么不行,你怎么不问问他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缺德事?哦,我忘了,你找人专门盯着他,就怕他在外面惹出什么麻烦,对于他的动向,你都一清二楚,根本不需要打听,你本来就知道。”
叶汶宇沉下脸来,无视对方的话,“再怎么说子衿都是一家人。”
叶泊语:“别开玩笑了,你只是不想他惹祸连累到你。你要真这么孝顺,老头儿死那天你就应该一头撞死在棺材上,也随他去了。”
“叶泊语,你说够了没?”
“没有!”叶泊语也正在气头上,本来他是不在乎的,这么多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懒得戳破。
可是向坞一离开,什么都变得不一样。
他以前从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缺爱。
他明明什么都有了,但除了这具躯壳之外,一切都是空荡荡。
“叶汶宇,我受够了这堆烂事,如果严子衿不去接触向坞,那什么都好说!”
叶汶宇的表情有一刻怔忪,“这又关你那个男朋友什么事?”
看他的模样不像装的。
那么严子衿之前说他遇到向坞,和向坞说的那些话,就只是巧合。
偏偏巧合之下他非要去犯贱。
他不想要叶泊语好过。
凭什么呢,那个家伙什么都不用遵循,轻而易举就从叶家挣脱出来了。
严子衿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对他又惧又怕。
惧的是他与叶父对峙时永不屈服的眼神。
叶汶宇和他,都是被拔掉了指甲,规训起来的“宠物”。
可是近来,严子衿发现,竟然连叶汶宇也不是。
伪装揭开后,只有严子衿是那只被钳去手脚,任由大人摆布的“可怜虫”。
到底、到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,不是真正的兄弟。
他终于领悟过来,却再无法回头。
十字路口,叶家兄弟俩走向完全相反的道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