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哑口无言,脸上神情五颜六色颇为复杂。
祁听寒以为自己那句话说错了,小心翼翼询问:“爹,娘,是……是听寒说错话了吗?”
这孩子是个脑子直的,他甚至还怀疑了是不是自己的契约立错了,将那金色的契印来回翻了个遍。
就是生死契约啊。
看他一直自我纠结,桑黛终于动了,上前扶起他:“孩子,阿娘知道你对昭昭的心意,我一直都信你的,阿娘相信你。”
祁听寒有些懵,被桑黛几句话给哄走了。
她回身与宿玄对视。
双目相对,两人噗嗤笑了出来。
桑黛捂住嘴笑得涨红了脸:“这孩子,怎么这么像当年的你啊,你知不知道,那时候我都没来得及拦你,你便向我师父立了生死契约,给我吓死了。”
今天就像是往事重现了一般。
宿玄这下子是彻底没了意见,本来还想着一个缥缈派,虽然是仙界三宗六派之一,占了九州最富饶的一州,但是妖界更加有钱。
无论是财力还是地位都比不过妖殿,宿玄总觉得自家阿芃是下嫁了,担心日后过得不好。
可如今看来,阿芃这种性子便不可能吃亏,更何况四界都知晓阿芃是妖殿公主,魔后天欲雪是她的干娘,冥界白刃里城主和城主夫人都对阿芃宠爱照顾,她如今可以横行四界。
祁听寒这孩子呆头呆脑的,虽然有些愣,但对阿芃很好很好,修为很高,也是新生的天级灵根觉醒者,这一代属他们两人修为最高。
抛开家世,两人绝对般配。
若论家世,四界没有可以跟妖界抗衡的,妖界兵力和财力都是四界最强。
“这张生死契约可让阿芃的老父亲放心了吗?”桑黛踮起脚摸摸他的头,宿玄弯身方便她继续。
“放心了。”
两人对视,彼此的眼里都是笑意。
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生活,他们上一辈的也不应该过多掺和了。
“好了,去星阙殿吧,晚上一起回来吃团圆饭,他们昨日来妖界参加婚宴还未离开呢,我们一起吃个团圆饭。”
“好。”
宿玄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,又亲了下剑修的额头,被她抱住哄了一小会儿,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了妖殿去办正事。
桑黛转身去了学宫,去看看那些弟子们的修炼。
刚一进去便看到了院中的初霁在分发灵石,几十个弟子排队站好。
瞧见桑黛进来后,急忙行礼。
“见过师父!”
“见过夫人!”
桑黛摆了摆手示意孩子们起身。
“这是在干什么?”
初霁回答:“是柳执事送过来的钱,弟子们修炼刻苦,今日除夕,柳公子说让弟子们领了灵石回家过年。”
以往都是发些礼物和法器,今年倒是直接给了钱,而且还颇为大手笔,一人发了一袋子灵石。
桑黛了然点头:“行,那给弟子们发了吧。”
弟子们领了灵石,挨个让桑黛验了今年的修为等级,记录完毕后便收拾东西放了假,各个欢天喜地朝家里奔去。
初霁也收拾了包袱,向桑黛辞行:“师父,弟子也得回家了,爹娘还在家里等我。”
提起那一对道侣,桑黛笑着询问:“你爹娘身子可好?”
“好,好着呢!”初霁点头,沉默了瞬,又取出个东西递给桑黛。
桑黛接过,发现是一袋甘蔗糖。
她看向初霁,神色依旧平淡,无声询问。
初霁的手紧了紧,眼眶微微一红,声音忽然低了几分:“师父,我知道您每年去东海旁拜祭的是谁了,我问过柳执事了,他告诉了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