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显然并没有死。
陈锋盯着那些血,就像盯着一地上好的油画颜料,眼里不觉流出了惋惜的神色。
陈锋深感惭愧。
转头,两个人,一人端着枪,一人抱手而立,他们都背对光面向自己,只是两个黑影。
陈锋想迎着光,自己浑身沾满血的样子一定很酷。
“你真像一个屠夫。”
黑影里,有一人开了口。
他仿佛认得陈锋。
陈锋扔掉了手里棍子,那棍子在空旷的仓库里发出清澈的一声响。
陈锋的心颤了一下。
他心里一震,并没有说话。
“听小毛刚才说,你是做按摩的?”
陈锋依然没有说话。
他是谁?
陈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“别担心,我只是路过,这个小毛啊,做事一向毛手毛脚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陈锋不再笑了。
这声音,他仿佛在某个地方听到过,有些熟悉。
“别紧张,我们马上就走,哈哈,但尽量不要出人命,我相信你聪明得很。”
他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,他似乎认得陈锋,可是因为那刺眼的光芒,陈锋看不清他的样子。
陈锋往前踏了一步。
他身边的人也往前踏了一步,那枪似乎被他握得很紧。
陈锋停住了。
空气里有种诡异的气息。
“哦,我刚从国外回来,”
黑影的语气轻松得很,“听说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好像在思索,“听说,也有一个人从巩达尔回来了,他叫——”
“工程师。”
“对对对,工程师,别人都那么叫他,名字嘛,我想你也知道,他现在做了酒保,酒保你知道的,给别人调酒的服务员,只是我有些忙,还没有时间去领教一下他的手艺。”
陈锋的心猛然抽动起来。
“你们两个人可挺有意思的,一个做了按摩的,一个做了酒保,其实我挺意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