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
沈辞光没反应过来。
“分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沈辞光停了几秒,声音有些发颤。
电话里很安静,安静到像是那头已经挂断了。
沈辞光忙看了眼屏幕,看到通话还在继续后,他小心翼翼地放轻声音问出声。
“是不是因为这次的事?你怕影响到我?”
依然是沉默,沈辞光有些急了。
“我看了那些通稿和评论,公司也在着手公关,公众的关注总是一时的,过不了多久热度就能下去,我……”
“太无聊了。”
平静的声音,轻轻打断了他。
“……什么?”
沈辞光一下怔住。
“捕风捉影的媒体,人云亦云的群众……当然,归根结底是我的错。”
总是让身边人因为他而受到牵连,这种生活已经受够了。
“不是,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?你……”
沈辞光不知所措地试图辩解,他察觉到迟瑾年现在的状态很不对。
“我已经厌倦这一切了。”
迟瑾年顿了顿,补上一句。
在说什么啊?
沈辞光不自觉攥紧手机,胸口闷得发紧,耳边一股股响起溺水般朦胧的水汽轰鸣声,连外界的声音都几乎听不清。
“我很感谢你陪我这么久,感谢你……喜欢过我。”
什么喜欢过,怎么就成过去式了?
“这不是你的错,我只是很累。也可能从头到尾我的病也从未治好过,我这种精神病人做出的事很难让你们正常人去理解吧,抱歉。”
迟瑾年声音刻意压低了很多,隐隐约约有哭腔。
“沈辞光,我真的……”
很喜欢你。
这半句被他吞进喉咙,了无生息。
他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,声音微颤。
“这件事,就这样吧。”
“嘟”的一声挂断后,回应沈辞光的只剩寂静。
沈辞光又拨电话回去,一连十几次,却只能听到听筒里传来忙音。
迟瑾年的情绪很不好,他现在必须马上去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