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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下移落在窗棂间,屋里点着灯,依稀有人影来回晃动,影儿抬手搭门,正要轻推。
门被从里打开,“如何现在才来?!”
音调戛然而止,只一阵风过,吹的花灯发出些不轻不重的声响,落进她二人耳中。
载嫣满眼诧异地看着影儿,她惊得只顾吸气,突地一呛,干咳几声,眼里溢出些泪来。
不经意一扫,眼尖的发现守在影儿身后的连决,载嫣倏忽一滞,目光立即锁住影儿,观其面色,判其来意。
影儿讳莫如深地看着载嫣,瞧她眼中滑过狐疑惊讶,又暗藏思索判断,影儿不带温度的吐气说道:“别来无恙,不请我进去吗?”
载嫣这才反应过来,有些犹疑的扫了眼门外连廊,而后侧过身子,给影儿让了路出来。
连决的紧随其后给载嫣心上又覆了一层狐疑,她有些不解,但更多的是惶惶不安,拿眼速速扫了几番连廊转角,心里默念着当真一事撞一事,应接不暇。
影儿淡眼看去,屋内窗明几净,丹楹刻桷,这哪里是囚人之地,分明是享受之处。
她挪着步子坐于圆凳之上,对着载嫣道:“如何拘谨成这样?你慌什么?”
载嫣讶影儿前来,慌连决在侧,一时间没藏好情绪被影儿抓了个正着,影儿冷眼看着她逐步冷静下来,扯着一抹颇假的笑意,缓缓坐下。
噙着试探道:“不知,影儿是专程来找我的吗?”
影儿微一挑眉,视线落在她摆弄的茶具之上,清冷回她:“不是,不过恰好往这儿走,又恰好到了你这门口。”
她一听,歪头判载嫣神色,见她轻微一松,影儿勾起唇讲话说完:“正巧许久未见,你之前消失的突然,这好不容易见你一面,自然要与你说说话,否则当
真不知下次见你,又会是谁被算计丢了一条命。”
载嫣听她话里带着讥挑嘲讽,笑意凝固住,扯着唇角,“影儿,来质问我的?”
她说完挪眼看了眼连决,捏着分寸,长叹一口气,“楚阳的事我也意难平,你怪我,又何曾想过我是个什么人物?有几分选择?我不像你,你有左相挺着,而我没有,我没得选,若我是你,有这般好的家世背景,有那么个人生死相护,也不至于身不由己。”
载嫣看影儿眼中无波动,死水一潭,那寂静戳着载嫣,令她有些不知所措,她微微侧头,用余光再次去探连决,不知自己这番话可算不算过得去,思索一番再度开口:“影儿有何想法,不妨直说,我如今捏着一颗心已是不知前后,难控死活。”
影儿听完收了看她的眼,视线落在茶盏上,徐徐道:“你说你没得选,说他对我生死相护,这份相护,给你,你收不收?”
载嫣明显的一顿,下意识回头又去看连决,见连决亦是皱眉不言语,目光深深盯在影儿面上,载嫣小声确认:“你的意思,你什么意思?”
影儿慢道:“他早就休了我,我如今是一弃妇,不带诰命的,你不是没嫁吗?不如嫁他,让他护你,你道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