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知,世事无常,难辩方向,难料结局。
翟离淡淡地吐出一口气,抬眸看他,“你且说,现今如何医治。”
“按着臣的方子,每日一次即可。”
张歇想的明了,隋影儿的脉象明显是神思忧虑到极致了,原本一日三次的药,浓缩成一次,连哄带逼的灌下去倒也能起到些疗效。
只是这难题他处理便是,若再说于左相,那左相就该疯魔了。
毕竟谁不知道,圣上与左相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,是出了奇的一致。
看圣上现在那副摸样,鬼知道明日之后,太医局会有什么下场,所以左相这处是能避免就避免罢。
连决开门对着翟离说道:“夫人醒了。”
翟离眸光一闪庆幸,对着张歇极速道了句,“你速去备药。”
而后步履匆匆往屋里走。
他在屋外站的久,身上还透着寒气,靠近的时候,影儿身子起了些战栗,她微微一颤,撑开眼睫去看他的衣袍,看清后,便转过了头,又闭目装睡。
翟离被她的反应蛰了一下,倒也习惯了,这些时日她不是一直这样吗?
挥退屋内侍从,翟离褪了外袍,鞋袜,掀开被子挤了进去。
他单手穿过影儿后颈,将她箍到怀里,另一胳膊搂住她,力道不轻不重,就这么抱着。
好似僵持。
谁都没再动,没再做出任何反应。
凝固一般。
屋外风萧雪萧,似泣含怨。
帐内人冷心冷,散情留唁。
敲门声打破寂静,连决的声音传来,“爷,药熬好了。”
翟离缓缓睁眼,视线落在影儿的发丝上,他微微动了动发麻的胳膊,抬手去触她的发,带着锈蚀的嗓音穿过发间落进影儿耳里,“先吃药,养好身子,再与我置气。”
说完便抽出手,扶着影儿起身。
影儿却是猛地一抖身子,挥掌拍开他。
她身子本就虚弱,这么猛然一用力,是眼前一黑,歪头倒去,也是牵强,竟是倒进了他的怀里。
影儿忍着恶心,真想推开他,怎奈是半点力气使不出,只能拼命喘息,平复自己的怒意。
翟离顺势搂住她,垂目将她展露无遗的厌恶看了干净。
她是厌他?还是厌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