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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文静也好歹是位未出阁的姑娘,也好热闹。好不容易来了这些人,载嫣忙里忙外惦记了好些天。就连府内陈设花圃也明显看出是修饰过的。
府邸瞧着不大,可内里亭台轩榭俱全,影儿踩在卵石路面上看着周遭形
色各异的菊花道:“为何单种菊花?”
载嫣笑答:“待到秋来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,取个盛至的意头。你们来的正好,我还想办个赏菊宴,我们吟诗作赋可不美哉?”
楚阳和影儿一听这话,谁也不接茬,都是苦笑着岔话题。
夜深人静,凭栏水榭边住的是影儿,她挑了块离水面远些的位子坐下,歪身倚着处理思绪。
思绪的源头,自然是翟离。
从最开始的想他,想不顾一切的去找他,演变成这几日的想他,却不太愿意面对他。影儿不得不熬心般的将自己熬得冷情些,好不那么难过。
她本就不是三纲五常下长出来的女子,有些放肆天性又被世俗礼教制约。离了翟离这么久,是头一次能静心下来回看这段情分里都包含着什么。
断了,放不下。
不断,又难以释怀。
密密麻麻纠结在一起,让她进退两难。
一包糖出现在眼前,顺手望去,江子良温暖的笑容就这么定在影儿眼里。
“麦芽糖,下午你和楚阳独处时,我出去买的,你尝尝。”
这几日她刻意离江子良远了许多,一来是觉得与他说不到一起,二来是楚阳身边有翟离的人,她也不知道翟离为何没杀他,可若与他举止过近,那他必死无疑。
偏巧,此事又谁都说不得,只能在心里又压一桩事,如此,还不如离他远些。
“你打算跟着我们多久?”
影儿看着江子良神色明显的凄凉下去,于心不忍解释道:“你就从来不好奇,为何翟离不对你下手吗?”
江子良这才坐在影儿身边,将糖捏在手里,揣摩着说:“他气的是你,”抬眼看向影儿,淡淡一笑,“我微不足道,你的性子不改,就算杀了我也会有别人,若我因你死了,以你的性子定会闹一场,翟离太了解你了,所以就算要杀我,也不会急在这个时候。何况当时,少安派我去杭州安排隋府后路,我也不在京城里。”
影儿没什么表情,也不置可否。微风拂过,吹来江子良身上的皂角香气。也吹的影儿如静水般的心泛起一丝细微的涟漪。
“那你不怕他杀你?”
他口吻悲凉,轻声道:“怎么不怕呢?”
“那你为何回来?”
他给了一抹暖笑,“担心你,也很想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