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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请萧尚书直言,到底听到什么,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大皇子与太子妃私通?”
沈穆时在边上冷眼看着陆澈溪对萧品言步步紧逼,不由的对这位岳丈有了几分敬佩。
没想到,陆澈溪为了保护双双,不惜翻出所有台面下的肮脏事。
他就那么肯定,自己的女儿一定是清白的么?
他不由的想起那日寿宴的情景,当他匆忙赶到回廊时,亲眼看见沈元安那双脏手抚着双双的背,沈元安不轨之心显而易见,但双双到底有没有被轻薄这种事,他还不敢去想。
沈元安连小霜都侮辱了,又怎会放过双双?
一想到这里,沈穆时只觉得内心疼痛万分,怒火烧的连理智都快没了。
他甚至想着,当初为何没有直接杀了沈元安!以至于现在闹出这样大的事,连收场都这么棘手。
萧品言顶着沈元安和沈穆时杀人的眼神,只觉得背脊凉了又凉,冷汗把内衫都打湿了也不敢去看他们二人,没办法,他只能硬着头皮紧咬不受宠的沈元安。
“皇上明察,契王爷于腊月二十在府里大摆筵席宴请门客吃酒,之后当着一众门客和府里上上下下的奴才说他府里的女人,没有一个比得上太子妃,小脸也不够嫩,亲嘴的时候不够香甜,身上的肌肤也没有太子妃身上的光滑,如果这不是私通是什么?微臣句句属实,只要找契王府的奴婢一对质,真相便水落石出。”
“啪!”沈穆时脸色铁青,硬生生地捏碎了原先系在腰上的翡翠玉佩,恶狠狠地转头瞪着萧品言与沈元安,满身杀气。
“太子…”
楚魏帝别有深意的唤了一句,暗暗提醒沈穆时此时所处的地方可是御书房。
楚魏帝常年习武,怎会不知自己的儿子起了杀心,那眼神阴鸷可怖眼看就快杀人了。不过,如果萧品言说的那些话是真的,任谁都会想要血刃沈元安吧。
“是。”沈穆时低声应道,很快压抑住怒火敛去了一身暴戾。
萧品言吓得差点尿了出来,两只腿开始打颤。
他虽是一介文官,却本能的察觉到若不是楚魏帝及时喝住太子,恐怕太子刚刚已经控制不住杀了自己,本就是战场上退下来的狠角色,又岂会怕区区一个萧家?就算他真的死了,圣上为了太子也只会草草了事,到那时谁还会记得他萧品言?不过就是屈死在皇宫里的一条冤魂罢了。
“契王,你可有什么话要说?”
楚魏帝冷冷看着沈元安,心里却波涛汹涌,感慨万千。
元安是他的第一个孩子,抱在手里怕勒伤,松了手又怕摔残,怎知十几年过去,原本聪明伶俐的孩子竟会变成这副德行!
平日里昏庸无能也就算了,念在他小小年纪被带去北契丹当质子,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头,楚魏帝一向对他包容仁厚,很多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。
没想到溺爱竟成了帮凶,把他宠的无法无天居然惹出这等丑事!叫他怎么面对文武百官?怎么面对九泉之下的孙嫔?
楚魏帝恨铁不成钢之余又含了愧疚和懊悔,不复早朝时容光焕发的样子,一下子就苍老了许多。
“父皇!是那萧品言含血喷人!儿臣绝对没有说过这样的糊涂话!对太子妃亦是敬重有加绝无非份之想!还请父皇明察秋毫还儿臣一个公道!”
沈元安没想到自己的府里居然有萧品言细作,一时恼羞成怒拼命开始反咬萧品言。
他酒后胡言指的不是陆双双,而是小霜,但这事也不能认,小霜虽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却也是太子的人,就算父皇不怪罪,依沈穆时当年对小霜的宠爱程度,只怕以后日子难过。
所以,不管萧品言说什么,打死他也不能认。
“契王!你堂堂男子汉敢做不敢当吗?欺君可是杀头大罪!”
萧品言没想到沈元安会当着皇上的面说谎,头皮不由的发凉,心里也对这个皇子多了一丝鄙夷。
楚魏帝见二人争执不下有些烦躁,他宁可萧品言来担这罪,也不愿天下人说他的儿子忤逆伦常,畜生不如。
可惜,他是这样想的,却未必能如愿以偿。
“空来风,未必无因。这些传闻本侯也听过,皇上圣明,绝对不会徇私舞弊冤枉好人。微臣认为,当下去传契王府里的奴婢对质是最好的办法,皇上您认为如何?”
狡猾如安国公,他一眼便看穿楚魏帝的心思。
伴君多年,楚魏帝就是打个喷嚏萧智中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。
皇上明显是不想再听他们争论,只想着赶紧把这腌渍事想个办法埋了,那萧品言一定会成为替罪羊,用来掩盖皇家丑闻的。
狡兔死,走狗烹,良鸟尽,弹弓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