沱东李氏。
李玄刚将铜楼一落锁,便心满意足地登船划离了岛心。
岸边,一辆华贵的马车静静等候。
见小舟渐渐靠近,一名小厮迅速跑来,熟练地拉住了绳索。
管家则快步迎了上来,一脸焦急。
李玄瞥了管家一眼,没好气道:“都多大岁数了,还慌里慌张的,发生了什么事?”
管家嘴唇动了动,最后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,便将信件直接呈了上来。
李玄瞪了他一眼,一把夺过信件。
边走边撕开。
只是刚看到前面几行字,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。
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,迅速将剩下的内容一眼扫完。
“岂有此理!”
管家见家主大怒,赶忙低头,噤若寒蝉。
“这个孙迁,简直猪狗不如!大公子出去,难道就没人跟着吗?”
管家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家主,四海在信上说了,大公子为了让孙迁扮作他的随从去参加许家的寿宴,特意吩咐不让其他人跟着……”
“我没有眼睛吗,信上说的我难道看不见?”李玄骂道,“大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?他要去送死你们就由着他去送死?”
李文通身边的小厮李四海,正是管家的儿子,这些奴仆大多都是李氏的家生子。
听到家主呵斥,管家也只能低头认错。
依对方的脾气,这个时候任何解释都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。
等李玄的这一阵脾气过后,管家这才忧心忡忡道:“家主,这可如何是好?据说大公子特意送了一盆月下美人给许老爷贺寿,当晚留下了许多宾客观赏。那些客人和许家上下几十人,都目睹了大公子和镇南将军这一荒唐行径……”
李四海的信写了两封,一封给自己亲爹,说了一些详情细节,但是给李玄的,就是整体事情概括。
李四海在信中说,“当晚宾客十几人,许家家眷奴仆几十口,围在门口指指点点,大公子吟声不止,两股间尽是血水……镇南将军面色赤红,如猛兽一般,像是要把公子生吞活剥……”
这些景象,李四海不在现场,自然是听了许家的下人和宾客给传出来的。
而此时的李玄,脸色已经黑如锅底,他自认玩弄女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。
这天底下的男人,有哪个不玩弄女人,皇帝还三宫六院呢,自己不过是关了个女人而已,这是不过是雅兴。
可男人被玩弄却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耻辱。尤其这个人还是他沱东李氏的继承人,这简直让他觉得五雷轰顶。
“去给我查!”李玄咬牙切齿道,“不是说镇南将军三年前就战死了吗?怎么又活了过来?还和通儿搞在了一起?”
管家连忙应承下来,却又支吾道:“大公子和镇南将军的事情……恐怕很快就会传遍沱东,到时候各大家族若是知道了……”
他没有继续说下去,但意思已经不言而喻。
“能怎么办,难道我还能封住他们的嘴不成?”
李玄也是气,倘若儿子在上面,他面子尚会好受一些。毕竟玩弄男人和玩弄女人这种事,都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谁家的公子哥没几个书童小厮,只是不摆到明面上罢了。
可偏偏自己这个儿子却是个不争气的,是在下边被人镇南将军弄,这让他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?
“逆子!”李玄愤怒地咆哮着,“简直是丢尽了我沱江李氏的脸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