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到一个新地方,办完事后就想去寻乐子。
李文通和其他男人并无二致。
可惜的是,走遍了整个晋城,愣是没找到一家妓院,不由得满腹狐疑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按理说,这个时候的百姓最缺钱,皮肉生意应该是最红火的才对,难道这些人都不想挣这份钱了吗?”
身边小厮忙道:“大公子,我这就找个人问问。”
不要一会儿,还真让他给问明白了,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跟李文通汇报。
“听人说,在匪患还未闹腾之前,城里最大的那家妓院遭人抢劫,还被人放火烧了个精光,姑娘们也都不知所踪。后来陆陆续续地,其他几家妓院也都接二连三地遭殃,不是钱财被盗就是发生命案。大家都觉得在晋阳做这一行不吉利,就都纷纷改行了。”
李文通听后,脸上露出不屑之色:“晦气?这世上哪有什么晦气的行当,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作梗,不让他们继续营业。这些店家难道就没有去报官吗?”
小厮忙道:“那肯定报了的,可这年头衙门办事能办成几件?不过大公子,我听说晋城的佐官是个女的,会不会就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搞的鬼。”
李文通啧了一声:“还真当自己是活菩萨了,老子偏不信这个邪,你和李四明天就给我去找个大点儿的铺面,我李文通就要在晋城开一家最红火的妓院!”
小厮闻言眼睛一亮,立刻献媚道:“大公子英明!小的听说二小姐之前也买了几个铺子,不如就跟她拿?”
李文通斜睨了他一眼,“你小子果然脑子灵活!咱们就要最热闹的那条街上最大的铺面!”
小厮被夸,笑得一脸谄媚,又道:“大公子,刚刚那人说,虽然没有妓院,但有些暗娼,在石头巷子那边,……只不过嘛……嘿嘿……”
“只不过什么?别吞吞吐吐的!”
“只不过……就是那里的货色实在是有些不尽如人意……”小厮小心翼翼道。
行铺经营要收税,即便是妓院赌场也皆是如此,没有登记的就不能经营,妓院办不下去,但有些人还是想做皮肉生意,于是便又衍生出了这个行当。
可既然是不合法合规,只能偷偷摸摸做,也不敢大张旗鼓找姑娘,质量就一言难尽了。
李文通正在兴头上,哪管那么多,手一挥道:“走,去看看。”
等到了石头巷,那沿街旧屋子里边听到脚步声,陆陆续续探出一些个脑袋来,李文通只看一眼便直接萎了,又不死心地继续往前走,期待能看到一个合眼缘的。
左看右看,一个不注意,和迎面走来的男人撞到了一起。
正要开口骂人,但眼睛一瞟,入眼的却是对方脚下的靴子,那明显是将军级以上官兵才能缝上的标记,再瞧见对方这宏伟体格,便知道其身份不凡,迅速换上一副笑脸,满脸堆笑地说道:“对不住,实在是小弟没注意看路,冲撞了兄台,还望海涵。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男人嗯了一声,就要越过去。
没想到李文通却将他叫住,“兄台也是要找快活的吧,我刚从那头过来,没一个能入得了眼的。”
男人睇看他一眼,总算是接受了他的好意,也忍不住抱怨道:“这什么破城,连一家像样的妓馆都没有。”
李文通闻言,顿时来了精神:“可不是嘛!不过我已经决定了,明日便着手在晋城开一家,大概筹备一个月,到时候兄台若是还在晋城,可一定要前来捧场。”
男人打量了一下李文通,见他衣着光鲜亮丽,显然是个有钱的主儿,便点了点头道:“若还在晋城,必定登门捧场。”
李文通这才顺势拱手道:“小弟沱东李氏李文通,不知兄台尊姓大名?”
男人微微一愣,回道:“原来是沱东四大家族的人,在下凌州镇南府孙迁。”
李文通一听“镇南府”三个字,就知道自己方才所猜测的没错,但先前听说此人已经战死,如今居然出现在眼前,看来是另有奇遇。
赶忙一揖到底:“哎呀,原来是镇南将军!小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。小弟久仰将军大名,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。如果将军不嫌弃的话,就由小弟做东,咱们上酒楼喝两杯如何?”
孙迁本来对这巷子已经不抱希望了,听李文通这么一说,便欣然应了下来。
半个时辰后,两人已经坐在了酒楼的雅间里交杯换盏了。
几杯酒下肚后,话匣子打开。
李文通惊讶道:“原来孙兄从敌境归来,第一时间就来晋城找寻夫人,可真是天下少有的痴情种啊!”
两人刚从那种地方出来,坐下来张口就是痴情种,竟也不觉得害臊。
或许在二人眼中,喜欢一个女人,能将其捧上正妻之位,便已经是这世上唯一一份独有的爱了,犯不着要为她守身如玉。
毕竟在他们看来,身心毫不相干。
更甚者,有些人根本就是无心,做个样子罢了。
“不瞒孙兄说,小弟我这次来晋城也是为了女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