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子的授课如往常一样深刻,梨花听得如痴如醉,等合上书本,夜色已深。
回到家的时候芙宝早就跟着熊氏睡下了,她没惊动她们,独自一人上了山。
洞里留了一盏灯,董芸在熟睡。梨花躺下的第一时间就去摸她的手和脚,依旧冰凉。
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放入怀里,再用自己的脚去捂着她的脚。
睡梦中的董芸感受到温热,迷迷糊糊地朝她依偎过来。
梨花如今手长脚长,轻轻松松将她拥入怀中,亲了亲她的发顶,这才睡去。
醒来的时候天已光亮。
董芸在看书,炉子那边饭粥的香气传来。
梨花起来后用了些粥,看着竹竿上搭着的还滴着水的衣服,眉头一皱,却也没说什么,背着竹筐就出去了。
没过多久又进了洞,背了满满一筐木炭。
连续走了好几趟,很快就把灶子旁边的空地堆得满满当当。
正要再去背一筐时,却听到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锣声,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急促,顿时浑身一个激灵,转身就要往外边跑。
刚跑出两步,又止住脚步转头冲着董芸道:“你在洞里哪儿别出去,我下去看看,别担心芙儿,我会护好她。”
董芸忙道:“你速去就是,一会儿我自己封了洞口。”
梨花点头,一个箭步就已经冲出去了两三丈之外,眨眼就不见人。
董芸去了洞口,将石头封上做好了伪装,又通过洞里的缝隙往山下观察,一时候还没看出什么动静,只是锣声却变得愈加急促。
一时间也有些紧张起来。
梨花到了山下,提着刀上了马,朝村口方向奔去。
等到了村口,只见前头用木头做成的简易大门已经被捣了个稀烂,二十来个魁梧的汉子,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,正和大柳树村一众村民对峙。
“把刘明昌给叫出来,别当缩头乌龟!”
一阵吵吵嚷嚷中,村正分开人群上前问道: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
领头的汉子瞪着眼睛说道:“做什么?刘明昌呢?明明一条水渠两个村子一起用,他倒好,把我们荷村的闸口给堵起来了,只排你们村,只给他的田浇水,这是什么意思?”
村正听到这话很是不悦:“诸位,这是你们跟刘家的事,按理说我们不该管,可你们带着这么多人,又把我们的村子的围栏和大门给捣坏,这算什么事?”
领头的汉子哼道:“我们可不管那么多,反正今日要是没有个说法,就别怪我们不客气,非把你们这村子掀个底朝天不可!”
张老五一听这话,顿时冷笑不已,骂道: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口气倒不小,还想掀翻我们村子?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!”
领头汉子被张老五这么一激,顿时恼羞成怒,大手一挥,“来两个弟兄!给这瘦猴点颜色瞧瞧!”
话说完,对方很快就出来两个汉子,上前就要扯着张老五的胳膊。
却被一旁的大牛一把推了出去。
“干你娘,你小子敢推我,你他娘活腻了!”
大根见儿子被威胁,一把挤到跟前,道:“是你们先动的手,还想怎么着,别以为我们大柳树村没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