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不清楚鹰钩鼻真正的目的,因此,他的每句问话,在我看来,都是陷阱,哪些话能说,哪些话不能说,我必须仔细甄别。
“好傻的名儿。”鹰钩鼻道。
“我们那头的农村,取名都这样。”我道。
说话间,我们已经来到了一栋屋门前,他伸手轻敲房门,喊道:“李伯,我来看你了。”
很快,房门打开,走出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。
见到鹰钩鼻后,老者脸上立马绽放出笑容来:“小天,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我来看看你。”鹰钩鼻笑笑,搀扶着老者进屋:“李伯,咱们进屋聊。”
“这孩子谁啊?”进屋的同时,李伯瞧见站在鹰钩鼻背后的我,问道。
“哦,一个我刚从刀疤刘手里救出来的孩子。”
我听得一愣,这咋还给我编排上身份了呢。
可瞧见鹰钩鼻冲我微一挑眉,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,冲着李伯点了点头,笑着道:“李伯伯好。”
“孩子真乖!”李伯伸出手来,在我脸蛋上轻轻捏了捏。
“进屋吧,我这屋里有糖果吃。”
在李伯转身的同时,有那么一刻,我愣在了当场。
因为,就在刚刚李伯伸手掐我脸蛋的同时,我感觉到了一股与鹰钩鼻身上相同的气味。
那股味道,是阴气与生气相互杂糅,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气味,我能确定,我遇到过拥有相同气味的人,很熟悉,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了。
但这还不是让我最为震惊的,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,在李伯将手收回去的同时,那股气味便消失不见了。
这是一种灵觉弱化的表现,我就像是被点醒了般,蓦地发现,刚刚在院子的时候,我还能五步之内感受到鹰钩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。
可自打我洗完澡,特别是穿上这身衣服以后,灵觉就跟消失了一样。
有问题!
如此想着,我趁鹰钩鼻不注意,伸手试着能不能将身上的衣服脱下。
然而,当我这么做的时候,衣服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,死死沾在我身上,动弹不得!
我心里咯噔一声,心道糟了,自己都这么谨慎,结果还是着了道。
城市套路深,我要回农村!
我深吸了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。
跟随俩人进了屋,李伯热情地拿来糖果,我笑着接过,揣进口袋。
李伯笑着问我:“你怎么不吃呀?是不是味道不喜欢?我这还有其他味道的。”
我摇头,说我喜欢,但我爸跟我讲过,大晚上不能吃糖,会得蛀牙的。
李伯笑着说我懂事,也就不再逼我,之后,鹰钩鼻对着李伯嘘寒问暖了一阵,像是慰问敬老院里的老人一般。
一番询问过后,鹰钩鼻才终于进入主题,问道:“李伯,你能说说当初刀疤刘是怎么迫害你们一家,害你沦落至此的吗?”
闻听此言,李伯叹了口气,仰头望天,似是在思考,片刻后,他眼中便噙满了泪。
“那个刀疤刘,他就不是人啊!”
“他杀了我儿子,将我儿媳妇掳走,我那小孙子,才刚出生半个月,被他直接扔在地上给摔死,到处是血啊,我……呜呜呜!”
没说两句,李伯便兀自抽泣了起来,鹰钩鼻在旁安慰,让他接着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