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老子接着跪!听到没有!”
“别打了爸,我跪,我跪还不行吗?”
二舅痛苦的哀求声传来。
我来到门边,依着门框露出半个脑袋看去。
雨幕中,后院一间不大的祠堂前,二舅跪在地上。
他身上遍布着血淋淋的鞭痕,原本纯白的衬衫被抽破。
鲜血从伤口流出,将衬衫浸染,随即又被雨水冲刷,如此往复,衣服晕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。
在他身旁,姥爷同样站在雨中,手里抓着一根竹条,嘴里一边骂着不孝子之类的话,一边将竹条往二舅身上抽打。
二舅因为疼痛,每次竹条落下都想躲开,却又碍于姥爷的威严,不敢躲。
矛盾的想法让他那本就肥胖的身躯在雨中不停挪动,跟条大肥蛆一样。
雨中的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,不停在心中告诫自己。
在这个家里,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爷,他打人是下死手的!
这时,门铃响起,我犹豫了下,不知道要不要去开门。
就听老爷的声音从后院传来:“去开门!”
我没觉得他是在喊我,于是缩了缩身子,站在原地没敢动。
“我让你去开门,耳聋了是吗!”接着,老爷的声音再次传来。
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,这家里一共就三个人,一头鬼,一条蛇。
姥爷和二舅都在后院,姥爷这是在喊谁呢?该不会是在喊我吧?
如此想着,我小心翼翼探出脑袋,结果刚好与老爷的一双虎目对上。
不知何时,他已经来到了我面前,身上还淌着雨水,湿哒哒不停滴落。
“我去开!”我被他这一眼瞪得是心惊肉跳,血压都高了不少,赶忙跑去开门。
门外头站着一伙人,全都穿着黑衣,西装革履的,气质不凡,一看就是城里人。
领头的是一名中年男人,秃顶,还戴着副墨镜,身边的人应该是他妻子,俩人手挽着手。
不过看他妻子的年纪并不大,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,年轻又漂亮,还特骚。
进门的时候屁股一扭一扭的,跟黄三差不多。
剩余的人应该是保镖,帮忙撑伞的。
在夫妻进门后,就站在门口守着了。
门关上,中年男人摘下墨镜,我注意到他左脸颊处有条刀疤,很长,看着很唬人。
不过他的长相倒是温和派的,加上有点啤酒肚,看上去挺好相处的。
“青山老哥,这才几天不见,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