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鱼动了动发酸的手臂,发觉动不了,他整个人被江饮冬箍在怀里,好似睡在一个大暖炉里,被热气烤的出了汗。
这才觉出不对劲。
床上是湿漉漉的一片,江饮冬宽厚的胸膛热的发烫,人还睡的沉,发热了。
魏鱼挣动起来,瞧着屁股底下的光草席,和一片狼藉的床单,不知说什么好。
挪动时,有大股湿润流出来。
他的脸连同斑驳的胸口都躁红一片。
魏鱼小手往江饮冬额头上一搭,好烫!
江饮冬才泄了一夜的火气,壮的跟头牛似的硬汉,怎的还发热了。
他装了一肚子东西都没水土不服诶。
魏鱼飘忽了会儿,又愤愤地下床,撑着酸透了的腰找衣裳。
前夜被打湿的靛蓝衣衫已经干了,魏鱼多拿了件里衣穿上,外面的衣衫比粗布短褐长不少,领口紧紧勒住,上身的印迹全遮住了。
昨日穿的裤子被江饮冬扯的裤腰开了个大口子,裤腿也短,遮不住小腿上的红痕,魏鱼在柜子里挑了件长的,还是粗麻布,穿着有点磨。
他抽空摸了摸江饮冬的额头,烫的立马收回手。
这个温度,再烧下去人都要没了。
魏鱼顾不得身上酸软,三下五除二套上裤子,扯掉了床上的床单团进柜子里,将他裹尾巴的单子再给江饮冬盖上,匆匆出了门。
他记得江饮冬说江二叔家很近,江饮冬住西头村尾,他二叔家也在西边不远。
魏鱼往东走,邻里那户大门紧闭,他又走过了敞着门的两家,都不是,到第四家的时候,看见里面坐在堂屋门口打着哈欠的江月。
魏鱼喊她一声,江月应着跑出来,李秋兰在灶房做饭,闻声伸头往外看,见是一个美如天仙的哥儿,锅铲子都差点掉了。
江家人全出来了,知晓江饮冬发烧了,江立诚便让江连领了魏鱼去找郎中,江月也闹着跟去了。
李秋兰望着三个人的背影,脸色不太好,埋怨江立诚,“你咋的让大连和那种哥儿接触?”
江立诚搅了猪食喂猪,“瞎想啥,昨儿瞧着是个诚心紧张冬子的,比那宁哥儿强多了。”
“原来冬子追着宁哥儿跑你也没说啥,还打包票说两人好上了,你个二叔的来操办。”李秋兰想到这事就忍不住抱怨。
那日没能让宁哥儿赖上江饮冬,李秋兰后悔不已,宁哥儿进了江饮冬家门,是决计没法成亲摆酒的,沾不了自个家一丁点。
方才那个相貌惊人的哥儿,村里人传他不干不净,到底没人知道真假,万一是江冬子说的那般,是他救下的清白哥儿,届时澄清了,哥儿身价也抬起来了,两人光明正大成亲,可是好大一笔花销。
“我哪能知道他是这种不老实的哥儿。”
“这个你就知道了?”李秋兰大声:“他每次跟一个哥儿好上,你都要花银子给他操办了?”
“净跟我抬杠!”江立诚桶往地上一放,斥道:“你说的这啥话,汉子就不要名声了?冬子哪次多花我一个子儿了?还的钱只多不少,他往年送的猎物吃食你没碰?”
李秋兰撇嘴,气焰降了些,“要我说,还不如让冬子要了宁哥儿,总比找个外头不三不四的来的好。”
江立诚一听这话又火了,“这回就是他自己真的跳河相逼,我也不能让他娶宁哥儿!”
江立诚也不知江饮冬到底是个啥想法,村里其他人的碎嘴没听多少,就听李秋兰说冬子还放不下宁哥儿,这么多人在河边,就他一人着急跳下去救,结果自己险些上不来岸。
那家中那个苦苦等着他关心他的小哥儿咋办?
难不成冬子还真的吃了那熊心蛇胆,心气比天高,想在他们茂山村做头一个享齐人之福的?
唉,他大侄子也不是这般贪心之人呐。
江立诚瞪着自己婆娘,“少跟别家妇人嚼烂舌根子。”
江立诚提着猪食桶去猪圈,李秋兰背后好一通啰嗦。
“娶了婆娘有得干不就成了,穷汉子有啥好挑的。一个便宜侄子当成宝贝蛋子,老娘倒霉,嫁了个傻老汉。”
李秋兰倒不是多喜欢宁哥儿,一个未婚哥儿偷跑去和秀才睡觉,这事能败光村子所有人的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