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翊惊疑,小声道:“看来真病得不轻。”
被这么一吓,宿幼枝也不敢唬人了,怕宴公子有样学样,难过也不会说。
好在无事的时候他都很安静,只站在不远处瞧着他们,既不打扰,也不惹事。
宿幼枝捞到鱼,唤人:“知砚。”
看到鱼篓便将鱼放了进去,放完抬头,发现是宴公子不知何时靠近,蹲在岸边,鞋子浸在河里湿了半截。
“我来了表少爷。”
知砚过来,看到宴公子篓里的鱼,高兴道:“好大一条!”
宿幼枝欲言又止。
中午的烤鱼他们送了宴公子一条,原还担心他不会挑刺,但瞧他用餐时优雅仔细,才放了心。
“诶鞋、鞋子!”
知砚突然起身,看到摆在岩石上的鞋子滑落,被水流冲走,忙去追。
但有人比他更快。
宿幼枝只瞧见身边人影一晃,宴公子已经跳进了河中,捞住那慢悠悠飘走的鞋。
鞋是追回来了,他身子也湿了半边。
“……宴公子不必如此。”谢翊心情复杂。
宴公子无动于衷,拎着鞋来到宿幼枝身前蹲下,抬起他踝骨分明的脚腕,认真地给他穿上。
因为太过震惊,宿幼枝都忘记了反应,等回过神来,宴公子已退开,沉默地转身离去。
谢翊同样震惊,给宿幼枝打眼色询问:什么情况?
他哪里知道!
宿幼枝看宴公子背影,不好说方才感受到很沉重的气势,仿佛他拒绝便会发生不好的事。
知砚想到什么,又想呜呜呜了:“宴公子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将表少爷当成他过世的夫人了?”
宿幼枝一言难尽。
就是说。
他哪里像姑娘啊!
宴公子没再出现在附近,他们担心人出事,早早回了庄子,得知对方已返回,且隔壁管事来辞谢过,言带他们公子去附近租了院子,又留下一筐甜桃作谢礼。
知砚还挺舍不得,抹眼睛:“希望宴公子能早日好起来。”
宿幼枝塞给他个桃子。
在別庄放开了玩耍几日,谢翊便带宿幼枝回了皇城。
进得城门便觉气氛有异,知砚去打听,回来时表情惊恐:“不好了公子,小王爷疯了!”
“……”
宿幼枝顿住,面上轻松的神色褪去,转头看过来。
谢翊迟疑:“什么?”
“临王殿下……疯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