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嬷嬷见她捂着额头,柔荑里还渗下了血丝,便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娇兰摇摇头,什么话也不敢多说,只不停地发着抖。
朱嬷嬷瞧出了怪异之处,“是遇上什么人了?”
“没事,嬷嬷不必担心。”娇兰连正眼都不敢看朱嬷嬷,这便躲进了自己的寮房里。
可朱嬷嬷是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,听得此话后便将心揣回了肚子里,不一时她就走进里屋去与宁兰说了此事。
宁兰与娇兰的接触不多,料想着一个养兰娘也不会出去惹是生非,便道:“许是她摔在了哪一处,她好歹也是我院子里的人,嬷嬷拿些药膏去给她吧。”
“奴婢觉得不像。”朱嬷嬷轻声道:“经历了芳箬一事,姨娘还是小心些,提她进来问一问吧。”
“就依嬷嬷的。”
不多时,额头上伤处草草处理过的娇兰便被朱嬷嬷领进了正屋。
宁兰坐于上首,低头瞥了眼下首的娇兰“这伤是怎么弄的?”
娇兰跪在下首,心里是万般地慌乱无措。
她也不是蠢人,若是贸然地说出自己在内花园里被魏铮砸成了这般模样,必然会被发现端倪。
可若是不说,宁兰去调查一番的话也容易露馅,说不准连养兰这桩好差事都丢了,她得想个自圆其说的法子才是。
情急之下,娇兰便朝宁兰磕了个头,只道:“奴婢在内花园里遇上了世子爷……世子爷似是喝多了酒,把奴婢当成了姨娘……奴婢宁死不从,才受了伤。”
第99章兰兰,还生气吗?
这话一出,宁兰与朱嬷嬷俱是脸色一白,震烁之后便连声问道: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娇兰哭哭啼啼地说道:“奴婢所言皆是真话,不敢欺瞒姨娘和嬷嬷,方才奴婢从前院回西霞阁的时候,途经内花园,正好碰上了伶仃大醉的世子爷。”
她露出了一副委屈又害怕的神色,支支吾吾、东拼西凑地编造了个魏铮将她错认成宁兰后意图对她不轨的谎言。
若换了平时,宁兰必然不信。
可今日她才和魏铮大吵过一番,愤懑之下他借酒消愁也不是不可能。
宁兰的心口漫开了诸多酸涩的情绪,她不愿多言,只瞥了下首的娇兰一眼,道:“你先下去吧。”
娇兰见好就收,不敢再诬陷攀扯魏铮什么,这便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。
她一走,朱嬷嬷便绕到了宁兰身后,替她揉肩捶背起来。
“姨娘别全信这蹄子的话,说不准是她在诬陷我们世子爷也不成。”
宁兰苦笑:“嬷嬷难道以为我全信了娇兰的话吗?世子爷是不是个爱慕美色的人我比谁都知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