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轻哼一声,抱怨:“取个扇子都能把手划成这个样子,掌印那邪功也没学完吧!”
裴徊光倒是点了头,似真似假地说:“那邪功一共十一重,咱家的确只学到第九重。”
沈茴在心里合计——那邪功练到第九重都这样厉害,若真是让他练到第十一重,还不反了天了?这人间都不够他折腾了。
沈茴来不及多想,低头找自己的帕子,想要给裴徊光擦血、包扎。
然而她身上并没有帕子,帕子落在马车里了。沈茴又想起自己柔软的披帛,一低头,才想起披帛也不在身边了。
沈茴蹲下来,用力去撕自己的裙摆。
裙摆柔软,料子却结实。沈茴用力地扯拽,拽得跑了丝,却没能如愿撕破。
裴徊光垂眼,目光落在沈茴的手上。娇娇的小手,因过分用力,关节微微发白。
沈茴一边继续用力撕,一边尴尬岔开话题:“不是说花朝节要带我去个好玩的地方?去哪?”
“逛窑子。”裴徊光蹲下来,帮沈茴把裙子撕了。
第82章
沈茴不敢置信地望着裴徊光,裴徊光熟视无睹她的惊骇,将撕下来的裙子布条塞给沈茴,然后再次把手递到沈茴面前。
他说笑吧?
沈茴心里这样想着,默默接过他递来的蓝色布条,先是小心翼翼地擦去裴徊光掌心伤口附近的血迹,然后再动作轻柔地为他包扎。
默默将裴徊光的手包扎好,沈茴刚将裴徊光的手放下,轰然的雷直接劈下来。炸响之音,让沈茴打了个哆嗦。她抬头朝窗户望去,窗户开了半扇。
倾盆大雨如灌浇,哗啦啦。倾斜的雨线灌进庙里。
沈茴赶忙小跑着过去,费力将窗户关上。她动作虽快,却还是让灌进来的雨水打湿了身上衣。
沈茴低头望着胸口,衣服料子不显水渍,看不出来什么,双手压在胸口,却能感受到湿潮一片。
“过来。”裴徊光忽然开口。
沈茴转过头去,就发现裴徊光不知何时将庙里的长木凳当了柴,在庙正中生起了火。沈茴转回头望了眼慈祥的菩萨,才走向裴徊光,在他身边坐下来,烤着火。
不多时,寺庙外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。
初时,沈茴还以为是顺年和顺岁过来了。可再听一耳,沈茴便知来者不是顺年和顺岁。即使外面倾盆大雨,他们两个就算再怎么焦急,也不会是这样凌乱无礼的脚步。
难不成又是要刺杀裴徊光的人?沈茴不动声色地朝裴徊光身边挪了挪,靠得他更近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