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之前泡了水,我拿去修,然后人家修好之后问我,人身安全是不是受到了威胁?”他一动,扔给慕长宁,不轻不重地砸了她一下。“定位系统,实时监控。”陆展安好似在笑,但表情很苦。“长宁,用我对付你的招儿,反过来制我,是不是特有成就感?”慕长宁一副任人宰割的倔强样,让陆展安恨不得把她嚼了吞进肚子。你想清楚“安若跟我说的时候我真的不想相信,但你总能让我脸疼。”陆展安无奈。“就因为恨我?”他这回是真笑了,但语气越来越冲。“你可真是笨蛋加蠢蛋,你知不知道这会产生什么后果?”慕长宁看着他覆下来的手,都忘了躲闪。“……那可是每年几个亿的利润,翰呈再业大,这钱能不计较吗?”“你要告我吗?”她问。陆展安抓紧她的脚脖,手指避开了红肿的地方。“我他妈腿快麻了,先让我给你上药。”“……”慕长宁服了他这没正形的样子。她别扭后仰。“怎么?想先给个甜枣,再打上一巴掌?”“这种事情还是你比较在行。”他看到希望后,再挨打到满地找牙,哪回不是拜她所赐?一股中药的味道在陆展安的掌心弥漫开来,他搓热后,摸上了她骨头的位置。仅仅是被揉捏了几下,慕长宁眼泪就快出来了——本来走路时只是微微有些不适的位置,现在钻心的疼。“……你故意报复我呢吧?”陆展安说让她老实点。慕长宁想抽离,但他刁钻的手法拿得很紧,让她一动就更疼。“听点话。”陆展安沉声道。“你让我这一次,我放你一马。”慕长宁最开始没反应过来,而紧接着的一下又让她忍不住痛呼出了声,额头都出汗了。等到陆展安用手背蹭开她的发,接着去挤药膏的时候,她才咬了咬嘴唇。“……这可是重罪。”“你他妈是有多缺心眼儿?”陆展安仰起板着的脸。这话连得了便宜还卖乖都算不上。昏君都断了案了,她还一遍一遍往自己身上泼水,有没有这么傻的人了?“我是怕你将来回过味,觉得亏,再给我多按上些罪名。”慕长宁说完,就感觉脚腕上的力度徒增,疼得她几乎是一抽动。“……你混蛋。”她咬牙。陆展安还真就一脸混蛋样儿。他抬起眉梢,手上把她缩起的小腿又拉了回来。“败都败了,我骂也挨完了,再计较没有意义。”其实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。但凡是换个人干的,不整个半死再送进去判上个十年八年,他绝对不松口。陆展安从旁边扯出两张纸巾擦手,而后开口说让她下来。慕长宁双脚落在地上后,悄悄地走了几步,居然真的感觉之前的不适缓解了许多。“你怎么,会……”她比比划划半天都没说清楚,但陆展安明白她的意思,闷闷道。“被打出来的。”“谁敢打你?”慕长宁不小心嘟囔了出来。陆展安看着她不说话,慕长宁觉得他是在骂她。其实不然,陆展安想的是以前他犯倔的时候,他老子手打不过瘾就上棍子,而后一般都是他接着嘴硬被扔进小黑屋。要是不悟出这些门道,他早残了。团成团纸巾扔进了垃圾桶,回身时陆展安绕去了驾驶位。慕长宁突然叫了他一声。“你需要我感谢你吗?”“用不着。”竞标的事情,还有刚才,都是。“你在我这儿,早就是个白眼狼了。”他打开车门,看都没看她一下。回到酒店已经是十点多钟的事了。陆展安洗了把脸,坐在床头拿着从傅安若手里坑回的半包烟,折腾了半宿愣是一根没动。幸好他是个无业游民,睡到日上三竿都没问题。……刷到新闻的那一刻,陆翰阳就翻了。要不是傅安若千方百计地拦着,老爷子非得冲过来,把儿子的脑瓜子削掉半个不可。想陆翰阳白手起家,叱咤商场多年,圈子里谁见了他不恭敬低头?如今却养出这么个混蛋玩意儿,闹出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荒唐,丢尽了他们家的脸。那股气要是能消得快就怪了。陆展安醒来的时候想的就是这堆烦闷,感觉脑子要炸了,下意识地往床边柜上摸,还真摸着了个烟盒。他撇手扔开的下一秒,屋外传来了一阵的敲门声。门被打开,苏颜探进来了一个脑袋。“陆叔叔,你起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