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回去?”陆展安示意她抬头。镜子里,巴掌大的一张脸,眼睛肿,嘴也肿,怎么看都没法见人。这时候的慕长宁心绪平静了不少,理智也回来了,再看见陆展安脸上得逞的表情,自然气。她挥起拳头给了他一下。“开车呢。”他笑。这天,慕长宁终究还是没逃过被陆展安从车里抱出来走进酒店的命运。她不从,两人拌嘴,看起来真像是即将结婚的夫妻。“我说了不行。”慕长宁刚一着床,就忙着推开他。陆展安不放,绕指柔一样缠人。“我也说了,我不做。”慕长宁才不信他的。“你之前说不做,哪回说的是真的?每次都是……”她说不下去了,刚用温水擦拭过的脸上再次有了热度。都是换个他的办法,还是个顶个羞人的办法。翰呈败北陆展安看着她倔强的神色,哑然失笑。“谁让你这么招人?”慕长宁不再和他废话,转身往床另一侧滚,但是刚要动,一只手就挡住了她的去路,她只好换位置。三番五次,最后还是被一把拉到了怀里。陆展安掀开被子,盖在二人身上。“睡吧,这次我真老实,我保证。”他把慕长宁裹得像个蚕宝宝,但也留出了一片地方让她呼吸。这样其实挺舒服的,周围一静下来,让人昏昏欲睡。但慕长宁并没有睡多久。她做了噩梦,惊醒的时候脑袋里一阵鸣响,眼前仿佛还能看见蓝梦手上的那把刀。刀身上反出的光亮得瘆人,没有光泽的地方就是鲜红的血迹。遍体生寒的感觉让慕长宁在睁开眼睛时,开始疯狂地寻找温度。而旁边人已经热了许久,正是她所需要的。陆展安已经猜到慕长宁是被梦境影响了心情,但也忍不住因为这一刻她对他的热情和信任而兴奋。他抱住她的收紧手臂,安慰道。“不怕不怕。”床头的夜灯散发的光亮不小,慕长宁抬起头看过去,深深呼出了一口气。梦里受伤的大概是她自己,不然她不会回到现实中后还能感觉出痛。“不怕了。”陆展安吻上她光洁的额头。“要不要我去开顶灯?”她摇头,搂着他的脖子。陆展安摸上她的背,来回抚着衣服上的褶皱。很长一段时间里,没有人说话。陆展安的手掌贴在柔韧的腰线上,感受着越来越平缓的起伏。他以为慕长宁再次入睡了,但动身关灯时却发现她一双杏眼瞪圆了,正在看着他。“怎么了?”慕长宁动了动箍住他的胳膊,但没拿下来。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“如果我现在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,你会生气吗?”“不会。”陆展安说。他已经幸福得要晕过去了,而且也在心疼她的如履薄冰。她现在就算是放把火把这房子点了,他也气不起来。慕长宁松开紧抿的双唇,轻轻地问了一句。“蓝梦,喜欢林牧久是吗?”陆展安是个爷们儿,说到做到。这话是不中听,但他也仅仅只是顿了下,没有什么大的反应。“这个,你应该去问她。”他回答。慕长宁淡淡呵气。“和姐妹喜欢上同一个男人,这么狗血的事情,我就算问她也不会承认的。”蓝梦的性子比她还倔,不被逼到一定份上,怎么会道出瞒了这么久的一个秘密?“但你可以告诉我,是不是?”她又问。陆展安细目微微眯起,眸中的颜色与窗外的夜空越来越接近。他沉吟了片刻,轻轻地摇了下头。“我不能说。”他开口。“我答应了她,不能说。”其实也算是一种回答了。慕长宁沉默过后,抬眼看向天花板。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……之后的几天,陆展安闲了下来,几乎每天都在慕长宁的公司呆着。美名其曰是帮忙,其实如果他不在,她的工作效率还能高一点。慕长宁终于得了一大早的清净,是在北市地皮开标的当天,陆展安去代表翰呈集团出面。他说等到结束就接她去参加婚礼的彩排,但却失言了,一整天都耗在了外面。因为翰呈集团败了,中标的是言宜。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刻,陆展安脸上没什么变化。他诧异的表情早在言宜集团出示标书的那一刻都用完了。之后的庆功会,收到邀请的陆展安只身出席,他端上酒,走到言琛的身边,说了声“恭喜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