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展安骂“草”。“就他妈这一个借口,你翻过来倒过去的使,没完了?”“我没找借口。”她说是实话。毕竟都决定要结婚了,再藏再躲没有任何意义。而且别的不说,光是林牧久那一件事当把柄,就够陆展安攥一阵子的——慕长宁心还悬着呢,自然没那个胆子在这上面惹他不高兴。她现在是真的放心不下妹妹。但陆展安才不管这个那个,他不高兴就得犯病。一犯病,该想的不该想的都想起来了。“他来找你干什么?”“谁?”陆展安目光收拢,看着慕长宁不语。闹了半天还是这事儿。他宽厚的手掌在她腰际抚弄,弄得她痒,但又躲不开。慕长宁别扭地歪头。“……他就是来看长康的。”陆展安听不顺耳,手上变本加厉。“你觉得我会相信吗?”“你有什么可不相信的?”他没轻没重,慕长宁都有点疼了。“他根本就不喜欢我。”陆展安眉梢一挑。“他跟你说的?”“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。”慕长宁无奈道。本来嘛,葛文扬就算对她动过心思,也不过是三分钟热度。男人最懂男人,更何况是陆展安这种成了精的——现在这跳不出去一点儿,非得把自己圈死,完全是因为栽在她身上了。“我还真就看不出来。”他较劲。“是你胡思乱想。”慕长宁耸了耸身子。陆展安以前最讨厌事儿多的女人。磨磨唧唧地,想想就烦。抱着他的腰来回蹭着撒娇,或者是放下身段哭诉着要名分的他都不知道赶走多少个了。但现在,他却托着她,好声好气地。“你给我点安全感。”他埋下头去。“什么安全感……”慕长宁话没说完,就感觉到了一抹火热的温度,将她席卷。陆展安的手腕一搭,搂紧了她,哄孩子似的拍了拍。“直起腰来。”先不说这地方小得头都抬不起来,就看看这牙齿外露的架势,慕长宁就怕了。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,在这里兽性大发也说不定。那她还要不要做人?慕长宁不敢再想,连忙压住他的胳膊,假模假式地摇晃了两下。“快点去吃饭,我饿了。”折腾到一半的结果就是,去餐厅的路上,陆展安一直活泛着。慕长宁从最开始就注意到了,纵使没再去看,但脸还是一直热得跟着了似的。偶遇红灯,陆展安抿了抿发烫的双唇。“不吃饭了,回家行不行?”这畜生,真是发情发得难受了。慕长宁看了他一眼,沉下气息道。“结婚之后,你说的。”这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陆展安都想不明白,他一早到底是图什么,才会说出这种屁话来。车子驶过路口,停在了经过的路边餐饮车旁。慕长宁付钱道谢,拿过一瓶冰镇矿泉水,扔到驾驶座的位置上。水瓶在陆展安的掌心里转了一个圈,他当着她的面反手一扣,放了上去。“……”她的本意是想让他喝的。车子上了路,两人说了几句,话题不出意外地又绕回了葛文扬身上。“他还跟你说什么了?”陆展安问。慕长宁想了想,如实道。“他说他没谈过恋爱。”她本以为这句说完陆展安就算不乐出来也得翻个白眼,但他面色一直平静着,甚至沉了几分。“兔崽子。”听来无缘无故的这一句,慕长宁莫名。陆展安是属蜂窝煤的,论心眼,没人能玩得过他。当初借调查美国医生的时机,葛文阳在美国的日子早就被他查了个遍。哪里来的什么浪荡公子?葛文扬这野心勃勃的畜生,搁这儿玩儿瞒天过海呢。承诺先假意扎进女人堆里,活上一身泥汤,再借他人之手,揭开洁身自好,干干净净的底子。他这几年游手好闲的消息都是从公司传出来的,所以按也按在了陆家头上,传出去都是和陆家的儿子作比。到时候葛文扬一喊冤,陆展安在别人口中肯定得被他压一头。真是好大的一局棋。“你信他的?”慕长宁抬眼看去,莫名道。“当然不。”这种哄小女孩的把戏她不感冒,更何况自从认识开始,葛文扬在她面前嘴里就没有过几句实话。陆展安这才敛去了怒气,把着方向盘问她想吃什么。旁边开着窗户,吹进来的风冷了身子,她随口提说火锅。